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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特这一夜注定了是一座无眠之城,爆炸,轰碎,狂笑,惨叫,交织成一首“今夜地狱降临”的曲目。
神之都作为整个天界的政治中心,科技防御能力,自然也是最顶尖的。
无论是内城还是外城,在城墙上都安装有威力惊人的防御武器。
然而颇为滑稽可笑的是,因为斯曼工业基地的电能被使徒安徒恩切断,这些在科技水平上要远超无法地带,先进百倍的机械武器,现在几乎都变成了一种空摆设,只能当做一种昂贵的装饰品……
反而是卡勒特用比较原始的坦克天堂炮、以及经过吉赛尔改装后烧油的gt—9600,有了相当不俗的发挥空间。
城墙也好民房也罢,在汹涌的炮火下不分彼此,纷纷炸碎成一堆砖石废墟。
高楼大厦,本应富丽堂皇,但在火箭弹眼里没有优良劣差,没有尊贵与否。
一座极具天界特色,有百米之高的建筑坍塌了。
卡勒特肯定没有学过相关方面的知识,才导致建筑坍塌时,不幸砸在了一群改造人编队里面。
根特方面损伤惨重,卡勒特也同样如此。
不过,随着战争的持续,皇都军方面的人是越来越惊骇。
因为卡勒特无论是改造人还是普通士兵,全都是一种悍不畏死,疯狂冲锋的状态,让人一度怀疑他们战斗前是不是打过一针肾上腺素。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失去理智一般疯狂?
这种战意,不应该是皇都军的表现么?
飞燕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慢慢转化为同样的疑惑,直到现在的哑口沉默,一双美到惊心动魄的红宝石眼眸,此刻却尽是迷茫无措。
她踩着魔剑跟着夜林飞遍了小半个根特城,所到之处,任何卡勒特组织成员被火光映照的眼底,都是疯狂,疯狂,还是疯狂!
虽然彼此处于敌对立场,消灭敌人应该是她唯一要考虑的事情,但飞燕还是喃喃问道:“为什么?这般仇恨……”
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夜林叹了口气,这个问题的最佳回答人选,其实应该是出身于无法地带的司令,大将军杰克特。
“飞燕,你能很快分辨出无法地带和其他大陆人的区别么?”
“能啊,他们讲话的腔调很独特,粗犷,豪放,内容也往往直白,让人有点不适应。”
“是的,这就是原因……”
无法地带独特的环境与文化,也孕育出了独特,与根特、诺斯匹斯等富饶之地截然不同的口气和习惯。
外表可能难以看出他们和本地人有什么不同,但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大部分人都能从其个人习惯中,分辨“他们”,不是本地人!
然后一种很常见的事情就会发生,排外,以及歧视。
纵观天界从打倒使徒巴卡尔到现在的近五百年历史中,有大概四百年,莫斯匹斯也就是无法地带,一直被其他三块大陆歧视,默认为“流放之地”“罪人之岛”。
甚至有一种极度森严,且完全不公、偏颇的规定,无法地带人士,不允许离开莫斯匹斯!
这种极度压迫不公平的情况,直到一百年前,该项规定才作废,并开始铺建新的海上列车轨道,串联起四块大陆。
前任最高祭祀贝雷安,也适时颁布了“无法地带人才选拔政策”,最终出现了杰克特这种成功案例。
虽亡羊补牢,但是,晚了……
一方面是根深蒂固的歧视,另一方也是压抑了四百多年不公的愤怒。
即使有无法地带的人漂洋过海来谋生,也会因为独特的口音而暴露身份,从而备受歧视与煎熬。
矛盾与怨恨如雪花,一片一片在山顶上累积,一点一点,越来越厚重……
假如安祖·赛弗出生在根特或诺斯匹斯,他一定是一位不逊色于尤尔根的政治家。
他抓住了无法地带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迷茫不解的问题,宛如灵光乍现:“我们,为什么要在这贫瘠之地,过这样的穷苦生活?”
于是,无法地带大大小小各种类型的组织,罕见的停止了以前从来没停过的战争,一个个像博学多才,肚里有墨的文化人一样,思考着这个早就应该提出来,但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直到他们想到了根特贵族,直到他们,看见了自己腰间的枪。
其实在此之前,根特方面,不是没有警惕过卡勒特组织,卡勒特这个词,在天界是“综合组织”的概念。
但是因为无法地带常年拼杀流血,野蛮落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极度薄弱,早晨大家称兄道弟,晚上就能拔枪射击。
所以联合无法地带各种势力,形成“卡勒特”,简直是一种无稽之谈。
再说了,就凭他们那些可怜巴巴的小手枪和低劣的炸药,想要反抗拥有精锐百倍装备的第七帝国,那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然而,几个关键人物,在这个关键时刻,促成了卡勒特从咸鱼,跳跃“龙门”。
被赫尔德控制的艾丽丝,当过兵的兰蒂卢斯,被梅尔文鄙夷后气跑的吉赛尔,以及……到处鼓捣黑色噩梦的卢克老爷子。
简单来说就是艾丽丝在赫尔德的命令下挑起天界战争,给当时已经被黑色噩梦影响的安祖·赛弗,送去了吉赛尔和兰蒂卢斯。
吉赛尔大幅度提高了卡勒特的机械水平,把鸟枪,换上了大炮。
兰蒂卢斯则又野心勃勃,用当过兵的经验,开始把综合组织卡勒特,进行军事化管理和训练,提高士兵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