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箭等人似乎早有预料。
李陌一只好背着农不丰,陪着宁可玄进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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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婶正在炉子边上烤火,屋里还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在给伏婶倒酒。
“你出去吧。”那草叉男人见得李陌一将农不丰放在卧榻上,便举起手中草叉,要将李陌一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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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受了伤………”宁可玄指着李陌一手臂上的伤口,想要给李陌一求求情,毕竟外头大雨瓢泼,李陌一手臂上有伤,淋一晚上也是要命。
但那草叉男人却坚决地拒绝了:“外头还有个草棚,他们可以在那里窝一晚上,不想窝草棚干脆全部滚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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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看了看伏婶,后者朝他眨了眨眼睛,李陌一也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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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草叉男人将草棚的位置指出来,李陌一和李一箭等人便进入到草棚里头避雨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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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与房间相隔不远,李陌一等人依稀能够听见伏婶的笑声和些许喝酒划拳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顾及昏睡的农不丰和受伤的宁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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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雨终于停了。
那草叉男人端了一些吃食过来,便回去歇息去了。
李陌一远远地看到他们将房间让给了宁可玄和农不丰。伏婶却和那个稍微年轻的男人进入了隔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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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箭是个话唠,但宁伯义从不吭声,吕力也是个闷葫芦,来不虎一进草棚倒头就睡,鼾声大作。
李一箭便只得同着李陌一说话,见得李陌一时不时瞧一眼伏婶那边的动静,李一箭也是嘿嘿笑了起来。
半晌,说了一句:“就放心吧,咱们哥几个跟这疯丫头相处十几年了,连我都占不到她的便宜,别人也就休想了。”
李陌一只是笑了笑,直到伏婶那个房间的灯火灭了,他这才靠着柱子,迷迷糊糊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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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疲累了大半天,又走夜路,还经历了生灭险境,头上又受了伤。
李一箭默然之后,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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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婶与宁可玄已经来到了草棚,手里还端着一些谷粮大饼子和一锅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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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见得伏婶,想起昨夜的光景,心下也就有些混沌不明,草草填了肚子,一锅粥几乎全进了来不虎的肚子。
简单吃完之后,伏婶取出一贯钱来,塞到了村妇的手里头,后者自然是眉开眼笑,见得来不虎要去背农不丰,便指着院子外的一架破旧推车,要送给伏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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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不丰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早上给他灌了一些米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直让来不虎背着也不是办法,有了这辆车也就舒坦一些了。
直到离开之时,李陌一才在村妇的身后看到了昨夜那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脸上手上全是蚊子叮的印子,眼圈发黑,额头上还肿起一个大包。
李陌一一看,心下也终于恍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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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无始庵之后,他们一样是走偏僻的小路,但李一箭等人经常押送人犯,小心谨慎,对路径的选择也考虑到诸多方面的安全因素。
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截害,终于还是在两天之后,安然回到了立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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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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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只在店中坐了四五天,大致的情形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
从经营上来说,大掌柜张元宝的祖上———张老爷子是个有天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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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两的本金在立陵城这里不算什么。
———一个大同寨马市,就分大市、私市和小市,一次大市的交易额有十几万两之多,开市时,镇守大同寨的参将会带兵卒到市场戒备。
小市每月一开。
但当年,每年一次的大市才是商人们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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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物资,油茶粮食布匹是最要紧的。
当时的商人记录经常提起异国有多穷,几斗米就能换只羊,一石粮食换一匹马。
异国商人们只要手头有的,都会拿出来交易,因为对物品的价值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在开市之初的那些年,北国的商人们算是狠狠宰了他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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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要货物,各种物品异国商人均要,甚至当年出产的新鲜蔬菜,各类腌肉,腌菜,凡是北国这边出产的东主西,异国那些商人们就没有不要的。
一坛子酸菜就能换匹马,你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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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边市贸易,就象是沙中淘金一般,胆大的弄潮儿最容易掘的第一桶金。
———张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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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从苏州老家出来,带得几千银子和几个伙计,在立陵城北街开了大合胜,几十年间,赚到三万两银的家业。
———要知道,在当世天下,三两银子一头牛,七两银子一匹马,一亩水田不过五六两银子,旱田三两银也不值。
几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到酒楼每天吃上等八珍席够吃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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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爷算是抓住了机会,将身家增加了十倍以上!!
到了张元宝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