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在差场,也是身不由己,这个锅如果是不背,往后也别打算继续干下去了。
反之,如果自己顶下来,往后这个案子可就真的由自己负责,蒋大人也不敢不支持他李陌一了。
念及此处,李陌一也点头应说:“小人一直在府长官邸当差听用,也一直跟着府长大人查案子,府长大人觉着小人可用,就提拔小人上来,全权负责这个案子………”
李陌一这么一说,蒋大人伸长的脖子也缩了回去,面露微笑,显然对李陌一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过李陌一也在话里头埋下了伏笔,当着临县府谈推差的面,都说这案子由他李陌一全权负责了,往后蒋大人想要否认都不成了。
谈见名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计较这个细节,而是直奔主题,朝李陌一问说。
“嗯,既然这案子全权由你负责,那本大人就直接问你了,那些个受害人已经哭闹到我那掌刑馆去了,这么闹腾,掌刑馆脸面上需是不好看,如今三日已到,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
上的“吏律”里头有规定,不按时完成公文的,拖延一日就要打三十大板,三日加一等,罪至打四十。
连公文没按时完成都要打板子,也难怪府长官邸的书吏整日里埋头奋笔疾书了。
而连写个公文没按时完成都要受罚,更不用说调查凶案这种事情了。
谈见名今日来比较,只怕也没抱太大的破案希望,完全就是为了打板子而来的。
只是他见李陌一年轻又生涩,心里只怕也知道,李陌一是临时被拎出来顶缸受板子的,见得李陌一这小身子骨,难免有些同情。
大堂里头的人更是满眼惋惜,也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眉头紧皱,显得很关心李陌一,比如陪堂大人。
这也让李陌一渐渐有些看不懂这个临县上的陪堂了。
不过李陌一可不打算再被打一次板子,那滋味可太难受了,否则他也不会挑拣了这些案卷过来,虽然整个大堂没人看得起他李陌一,但李陌一也不是随便被人打的。
“回禀推差大人,整个案子已经撕扯清楚,只剩下几个疑点,如果能得推差大人指点迷津,破案就在日前了。”
临县上头推差到临县来比较案子,府长官邸上下都满是忐忑,毕竟是要打板子的。
也好在府长大人蒋大人事前抓了李陌一这个替罪羊,虽然有人幸灾乐祸,但也有人心生惋惜,毕竟李陌一虽然装束和行事都有些怪里怪气,但为人亲和,被抓来打板子颇有些无妄之灾的意思。
李陌一看着这些人的眼光,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在看蒋大人,后者却是高坐堂上,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其中的利害关系李陌一也早已权衡过,这个锅无论咋个他都要背,也怪不得蒋大人。
在蒋大人看来,他李陌一如果果真与木冗有那么深的交情,推差谈见名估摸着也不敢真的打了李陌一的板子。
殊不知道李陌一与木冗也是认识不久,还没来得及接触木冗关系圈子里头的人物,谈见名都不认得他,更不知道道他与木冗的关系,哪可能手下留情。
被生生打三四十杖,试问谁人受得了,身上都得被打个烂,往后还怎么查案,再者说了,李陌一吃过一会亏,难不成还得傻傻吃这第二次么。
当他说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之时,大堂上几乎所有人都吃惊了,因为诸人皆以为李陌一只是顶缸的背缸侠,谁人曾想过他能查破这案子?
再者说了,李陌一也是昨日才成为侍卫,接手这个案子也是今早的事情,这看了一上午的案卷,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李陌一,谈账干面前,不得胡乱吹嘘狂打,这可是要吃板子的。”蒋大人本也有心让李陌一来查案,毕竟他是知道李陌一有查案本事的。
之所以让他吃这顿板子,也是恩威并施之举,想进公门就先煞三分威风,否则以李陌一的这一身本事,往后他可不一定能够降得住。
再者说了,负责核查临县上的公务的掌刑馆,就在临县外不远处,勉强算是同城,时常走动,他与谈见名也不是没有交情,谈见名也只是走个过场,板子也是府长官邸的侍卫来打。
可如果李陌一胡乱吹大气,谈见名真要追究起来,非但李陌一闯祸,整个府长官邸也要殃及池鱼。
蒋大人想要阻拦李陌一,但谈见名却双眼一亮,这位推差大人,似临县这种,将十几桩旧案翻出来,还串联起来,很有可能是一桩惊天大案的情况,也是不多见,如果能够侦破此案,可是天大一桩功劳。
而且李陌一刚刚说话很是隐晦,但谈见名却听得出来,李陌一说这案子已经理清了七七八八,就剩下最后一点点,等着他谈见名来提拔点拨,由此可见,这李陌一绝对是个脑子活络懂办事的,绝非只是口出狂言。
“哎,蒋大人,既然这李陌一查出眉目来,为什么不让他说说看,这案子原先就是他在抓,指不定真就破获了这案子,岂不是好事一桩?”
谈见名这么一说,蒋大人也就无法可说了,只是充满警告地看了李陌一一样,暗示李陌一说话一定要注意。
“是,这李陌一确实是个办事勤快的,否则我也不会提他上来,只是这案子千头万绪,我一再让他谨慎为之,没个确凿证据,不可妄下断论,既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