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这样的家庭能教出什么好人?我不想粉丝和别人以后因为这个给我打上标签,更不想让烂赌鬼有机可乘,出来卖惨,道德绑架。”
李逾白问:“但和唐早有什么关系?”
江逐流望向他:“所有的事,我以前都告诉过唐早,他应该明白我信任他。但既然当时为了出道位能做出假装被霸凌,现在又跟我说这些……我冲动了。”
太要强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大的错误。
被生活压垮的人。
李逾白默默地下了结论。
“所以,你要因为他可能揭你的短,就逃避其他的所有吗?”他偏过头问。
雨已经完全停了,天光乍破。
江逐流却还迷茫着。
李逾白:“过去的事都成了定局,你已经在努力地去改变,这不就是开始面对了吗?如果连最让你迈不过去的坎都可以很勇敢地说出来,却因为‘可能’的曝光而不敢坚持?这么退队太可惜了。”
“……”
“别跟我说因为唐早啊,小随听了会哭哦。”李逾白用手势打了个引号,恰到好处缓解了刚才的消沉。
提顾随的名字后江逐流显而易见地动摇了,李逾白继续说:“小随都是为了你才加入fall的,对吗?他放弃了那么多,你现在抛开他,真的说不定当场崩溃——逐流,多看看眼前,粉丝、我们都很爱你,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想办法。”
江逐流半晌沉默,愣愣地问:“你不想解散了么?”
怎么所有人都在提这个!所以从前到底是划水多厉害,提到他都只能和解散强行捆绑!李逾白挫败地想。
他只好挤出个笑脸,装逼装到底:“不了。”
“为什么啊?”江逐流眼角一弯,居然笑得很温柔。
“可能……”
待在狭窄而隐蔽的空间,面对刚刚把秘密剖开给他看的江逐流,李逾白觉得有的话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只缺少一点点契机。
“可能因为,现在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吧。”
黄昏时分终于雨过天晴,fall也结束了日常训练项目,横七竖八地躺在练舞室地板上,等着亲亲助理黄小果拿盒饭。
“久等啦,哥哥弟弟们!今天吃得营养一些哦,最近要开始塑形啦——”
黄小果拎着几个饭盒,在他们面前一字排开后蹦蹦跳跳地去给杜甫开罐头了。李逾白凑过去看了眼,表情立刻跟贺濂一起一言难尽:
饭盒是精致的,颜色是鲜艳的,只是怎么除了白水鸡胸肉就是各种豆类和蔬菜?
连包酱汁都没有,素得怀疑人生。
顾随最先抗议:“姐!你是不是拿错了啊?”
黄小果开了个香喷喷的猫罐头,浓郁的香味让顾随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她忙完,看杜甫整张肥脸都埋进了饭盆,这才笑眯眯地转过头:“没有呀,陈哥说明天开始,给你们加健身的训练内容,所以伙食也要跟上!”
“陈哥真的不是伺机报复吗……”江逐流嘟囔了一句。
“你还敢说?!”顾随把他扑倒,摁在地板骑上去就是一套左右开弓猫猫拳,“都怪你,都怪你!我连肉都吃不上了——鸡胸肉不算肉!”
江逐流假模假样地求饶,还要抱着顾随腰侧让他别打到一半自己失去平衡摔了。
李逾白咬着一次性塑料小勺。
搞到了,又搞到了,随波逐流是真的。
“我也觉得陈哥故意的。”贺濂夹起一坨紫薯,嚼了几口后苦大仇深地咽了,另一边还在拿手机刷微博,“打架的事好像被压了下去,但开始有人扒逐流跟唐早的前世今生……呃,小随你瞪我干什么?”
顾随扭头继续殴打江逐流。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啦。”裴勉私底下压不住他的港台腔,“当时柠檬tv是自己把小江打架的事按下去,只爆出来霸凌,为什么现在又有人开始讨论?”
“以为能够把江逐流的口碑搞臭,结果忘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只能收手啦。”李逾白垂着眼,从饭盒里挑了几颗甜玉米勉强充饥。
贺濂:“哎?”
李逾白把自己那份里的几块肉扔给贺濂,事不关己地说:“唐早是聪明人,靠卖惨得了那么多粉丝,一旦被发现其实都是他装的。没有被霸凌,反而陷害江逐流强行淘汰,现在又处处不饶人揭伤疤,那人设不就崩了?”
贺濂拍拍胸口:“你们娱乐圈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