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清明想到此处,道:“能与先知的洛神合作,中州烽火的熄灭指日可待。双方既要互惠,清明自要拿出诚意。无影之人,清明会送往‘煌阳夜天’,至此之后死活如何,全看洛神打算。只是不知这无影之人,要如何挽回令爱灵魂?”是否真的与书中记载一般。。。
洛神知晓忘清明心底想法,如是道:“自你将他带至,所有疑惑都会解开。你的疑义,本座只能告诉你——书读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忘清明默了一阵。如今典籍牛骥同皁,如果是他处的书籍,他确实会多少存些质疑,但是这《奉迷津》是“龙牙勾月”的藏书,依照那位师尊的品x_i,ng,绝不容许任何差错才对。听洛神的说法,她也是知晓“纳魂”因果的。或许只是同一现象,早就的原因不同罢了。
洛神轻哼一声,带着一点不屑。听到他顶着些许迷惘说了自行考量,袖手微扬,凝出一本书形,提名《昔比》。“此书是当初纵横先祖的手记,其中部分见闻,对你了解五王事故,尚有助益。若无异议,就离开吧。”
忘清明亦不多疑,接来收好,道了多谢,才与却尘寰离开。
“嗯。。。约期将至。。。”洛神抬眼望月,从银阶广寒中,探得杳杳之冥。
突然,风卷残云,鹤唳扬喝穿透九霄重天,激荡凡尘。淡如止水的双眸中,映现一道流星光影,渡时间之外、挟银汉之息,迅急而来。洛神从容起手瞬间,已是动运真气,几度月光在身前旋聚为涡,以函盖充周的势态,芥纳须臾。星光、月光,两极冲撞,胜负分晓。褪去一遭光影的信件颓然掉落,落在洛神手中。
洛神只瞥了一眼书信落款,竟是林籁嗔怒。蓦然控掌,白纸黑字瞬息摧为片片生雪,残败飞散。
“银汉无声,九宫定布。西来何意?不记朝暮。来途随缘,去也行梦。浮浮沧海,法法轻舟。水月通默,鱼龙谛缄。惟怜灯影,万里泽明。”
挥袖尽云,负手定风,缥缈而来,超逸而去。
下了峰顶,忘清明忍不住打开手记翻阅起来,一路埋头,不曾看路。行至转角,他也毫无察觉,眼见就要撞上素墙。却尘寰料早一步,伸手按上肩膀,将他拉了回来,以不至于明日额头肿出包来。
忘清明无有防备地受了一力,脚心还未踩稳,凭着这道力的驱使后退几步,直撞身后道人。回神一看,才知已到尽头。“诶呀,怪小生看得入神,忘了还在走路。”
却尘寰道:“无事,吾会管住你腿的方向。书里写了什么,看你适才已呈沉思的状貌。”
忘清明合上书,随却尘寰往小筑走,一边道:“五王关系复杂,不如传闻中那般单纯友好。我怀疑三王并非简单的生老病死,与葳皇、钺帝恐有联系。洛神预言的‘三王争天’是一个抽象概念,‘天’有所指,应是宝藏神器一类。而葳皇失踪,中州台面上只有钺帝露面,我想他的状况将会是一大线索。”
“要真如你所言,他一定已有许多动作,他的行动方向,确实可能牵扯着其他四王。如何,你想往金陵谷寻他?若他有‘争天’的盘算,你我的冒然拜访只怕会引起他的杀心。”
“诶~做事最忌僵直,径直拜望不可,还可以试试巧遇、引诱吗。比如,夕阳、美酒、斩邪、除祟。。。”忘清明笑得疏朗。“嗯~相当熟悉的桥段。某大道长似乎就是如此,上了区区在下的鱼钩。”
却尘寰瞥了他一眼:“看你十分得意的样子。认识吾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啊,难得听到却大道长看轻自己。小生我是不是该罗缕纪存?”忘清明眨了两下眼睛,仿佛是全然的无害。
却尘寰道:“你要喜欢,大可以秉笔直书。吾期待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著作。若有虚设,吾绝对烧了某人在洛川道的酒窖。”
“诶诶!有什么冲我来,别打我那宝贝酒窖的注意!”忘清明自是说笑,又凑趣道,“是,当然,却道长在小生心中位置,永远是天下第一人。现在,伟大的道玄机愿不愿意替他苦命的好友一个小忙?”
却尘寰听不得他人恭维,但对忘清明的言语却很是受用。问他:“什么?”
忘清明反问:“好友还记得去灵鹊铜台的路吧?”
答:“当然。嗯?你想吾去找却道潇湘借刀?”
忘清明笑道:“好友知我。‘风行无殇’是测试鬼念的关键,段非渊位高权重,对中州局势尚有影响,如今虽有y-in阳、通玄牵制,但终究存在隐患。为防鬼念作乱,还是早日除去的好。再者相借绝刀,阙主更知中州危机,早日回归y-in阳,也是早日多一助力。”
却尘寰冷淡地“嗯”了一声,仍然未当即应下。
忘清明又道:“中州灾劫不知何时降临,明天?后天?未知情况下,越是得抓紧时间。我曾答应好友,做你驱散黑暗的华曦。所以你不必担忧我之安危。。。”
冷哼:“你若不见,吾翻覆天地也会找出你。所以吾不担心。吾只疑惑,为何你不提出‘四仪生字卷’为条件。洛神不一定真心助你,却一定真心想找回亲女。她说的那些,你可以通过其它方式知晓。你若增加条件,她未必不肯。”
忘清明故做惊讶神态,道:“哎呀呀~当年正直不阿的道玄机去哪里了,而今居然怂恿着小生出坏主意。”见好友神色有些y-in沉,转而笑说:“好友想的,也是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