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想给对方一条生路。
可惜,左岸不领情,硬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江少不会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吧?我说了,不用替我省钱,钱这种东西,我从未放在眼里。”
装,还在继续装。
那么,自己只好恭谨比如从命了。
“左先生?”
餐厅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热情地和左岸握手。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江寒半眯着眸子,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张熟悉的面容。
他不喜欢,和任何与长生俱乐部有牵扯的人做生意。
“左先生,没想到真的是你。上次你给我的货,好卖的不得了,有时间我们再谈一谈?”
江寒终于想起来,这个略微眼熟的脸是谁。
惠泽医院的院长,陆鸣峰。
几年前生病不舒服去那里看病,他们打过一次照面。
没想到,京城最大的私立医院竟然和长生俱乐部有牵扯。
看来,这潭水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
“再说。”
和陆鸣峰的热情比起来,左岸冷淡太多。
在外人看来,是陆鸣峰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
但是,他们两个都清楚,在合作的最初,可是左岸求着陆鸣峰办事儿。
两个人的态度之所以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东西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江寒在这里。
而左岸的想法,就是通过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给江寒一个下马威。
他一个江家大少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自己跺跺脚,这个京城照样抖三抖。
“左先生,今天来这里,是和谁一起吃饭呢?”
陆鸣峰没话找话。
装高冷的左岸没说话,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露出江寒面无表情的脸。
“这不是江少吗?”
陆鸣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看见了财神爷。
“江少什么时候回来的?家人的身体还好吗?只需要江少您一句话,我可以立马上门为你们服务!”
“嗯。”
江寒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从陆鸣峰面前路过,连眼神都不曾施舍。
即便这样,左岸还是看见,陆鸣峰舔狗一般献殷勤的眼神。
如果刚刚,陆鸣峰对他的热情称之为奉承的话。
那么,现在在江寒面前,可以说是卑躬屈膝,像一只哈巴狗在摇尾乞怜。
原本,想趁机装个逼,没想到,竟然给他人做了嫁衣。
“那左先生,我就先走了。”
左岸点了点头。
再回头,江寒已经走进了餐厅。
江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左岸的眼眸。
他就不相信了,这个偌大的京城,难道所有的达官贵人,在江寒面前,都会和陆鸣峰一样,奴颜媚骨。
“江少认识那位吗?”
进了餐厅,左岸第一眼就看见了大院子弟言钧。
这位小爷,在京城也是一个人物。
左岸只知道他从大院里走出来,和三教九流都有联系,没人知道他的底细。
许久没见,言钧那小子长开了啊。
江寒挑挑眉。
平日里谁的帐都不买的言公子,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兴奋地冲江寒挥挥手。
和江寒站在一起的左岸,以为这位言公子记得自己,露出一抹笑容,淡然地点点头。
果然,他来了。
一步。
两步。
近了,
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左岸,微微提高音量,用周围都听得见的声音道:“看样子,左先生还是囊中羞涩。”
“这顿饭我请了。又不是什么皇帝老爷住的地方,要得了几个钱?”
能进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听见这话,纷纷侧目,神情有些异样。
左岸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江少误会了,怎么会因为钱呢?我只不过在想事情罢了。”
这样啊。
江寒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包厢。
“吃什么?”
江寒把点菜用的平板电脑,推到左岸的面前。
刚刚他在外面说的话,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
服务员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左岸。
“江少,今天我请客,你可以随便点,点你喜欢的就好,钱不是问题。”
左岸靠在椅背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越是没什么,嘴上越爱提什么。
江寒在心里冷笑。
人脉,钱,这一路上都是他提的。
可到头来,却全在自己这里。
长生俱乐部,只能给他一个能打的身体,却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品格。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