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古尘真人的老脸都要被气绿了,直吹灰白的胡子,拳头紧握,但也不敢再吱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高傲、再尊贵、再心狠的人,都只能乖乖地低头,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哼!”再冷哼一声,木先生又桀桀阴笑,无人能见到他兜帽里的双眼正在看着哪里,只见他伸手一招,让一条粗壮的树枝移过来,上面捆着一名清秀的男弟子。
楚云定睛一看,发现这是十大弟子排行第二的萧风烈。
此时的他,虽然只是被捆住,但看上去却像一个人形木雕般,神色惶恐,目光慌张。
“呜呜……好可怕!我会变玩具小木兔吗?”见状,小黄绒毛炸立,小粉爪马上搂紧楚云的脖子,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种诡异的秘法,实在是太恐怖,让旁边的月舞和秋露,美眸中都露出了一丝本能的惊恐。
活生生的人,只是被树枝稍微一捆,就变成一具活死人,这样的封印邪法,就算放眼整个修炼界,都是最为邪异与犀利的。
“这个怪人,好强……”楚云自语,他看不清这木先生的修为,太过深不可测。
但如果对方是龙在渊师祖的级数,那么毫无疑问,在场很多人的结局都会很惨烈,包括他自己。
“邪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道你想用弟子的性命来要挟我?那么我令狐烈可以告诉你,没门儿!”
“而且我保证,你每伤害一个弟子,我就斩多你一剑,最后,我不介意让你粉身碎骨!无脸见阎王!”
令狐烈说道,语气铿锵,怒目狂瞪。
他双眼绽放神光,正气迫人,眉宇之间,显现出当年烈酒剑仙的霸气,让古尘真人也都吃惊,在空中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呵呵,令狐宗师别误会,老夫只是想让你看一看,我制造的完美艺术品而已。”
说着,木先生摸了摸那粗糙的横空树枝,看向定形的萧风烈。
“你看看,原来在这世间之上,不只有寒冰才能冻住人,就连我这些可爱的小木头,稍加一点小法术,也都能起到冰封的效果啊,而且还毫无瑕疵,不像坚冰一样死气沉沉。”
“桀桀!宗师你看,这一具又一具鲜活的生灵,脸上那些固定的惊恐表情,是有多么的美丽啊!应该永远地保存下去才对!只不过……敢问宗师,这些剑道能做得到吗?”
听到这一番话,令狐烈脸色越发阴沉,眸光中的怒色几可燃尽苍穹!
这摆明是挑衅,而且充满讥讽。
“这些妖邪之术,剑道做不到,但是斩你,却能做到……”
旋即,令狐烈一边沉声说道,一边从空间戒指当中,取出那个时常背着的大型酒葫芦,“轰隆”一声,砸在剑台表面,居然当下震出了无尽的裂缝。
见状,楚云微微一怔,从未见过师父喝这大酒壶里面的酒,如今他将其拿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桀桀桀……气势不错啊。”便是木先生,也都饶有兴致地干笑几声,旋即话锋一转,讥讽道:“令狐宗师,你实力惊人,桃李满天下,相信一定教出过不少绝代天骄,喔!我想起来了,譬如……楚家主脉的那个小疯魔?啧啧啧……”
听得此话,令狐烈身形狂颤!
这时候,木先生故作失态,伸手拍拍额头,哑声笑道:“哎哟哟,我真是老懵懂,差点就忘记,宗师你最出色的爱徒,就是十年前剑晨宫弟子覆灭的罪魁祸首,而令狐宗师你……似乎就是帮凶。”
“可惜啊,老夫并没有徒弟,也不喜欢背后跟着一堆小屁孩,因此我真的无法体会,间接葬送自己成千上万的爱徒,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妙感受啊,哈哈!”
“哈哈哈——!!”
说罢,木先生就仰头桀桀直笑,既嘶哑又难听,响彻四面八方,让得没有被固定的一众长老,都听得心里有些发寒。
然而,就在此时。
“哼,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而且说得几乎一点都没错。”
却见一直沉默的令狐烈,缓缓抬头看向天穹,单手扶住那个大酒壶,语气复杂,开口道:“我当年的确有罪,因为有妇人之仁,教出一名疯魔逆徒,最终导致剑晨宫一落千丈,万劫不复,这些我都从来不会否认!”
此话一出,无论是古尘真人,还是严同等长老,也都不屑地相视一笑,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令狐烈当年的一步之差,他们也不会得到这十年以来的美好时光,虽然腐败、无耻,但对于众长老来说,利益绝对高于一切。
但接下来令狐烈的一句话,却让众人一愣,就连木先生都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不过,你刚才所说的其中一点,却是大错特错!”厉声仰天叱喝,令狐烈浑身有炽盛的火焰蒸腾,气势一点接一点地攀升。
“我最出色的爱徒,并不是当年那个疯魔!”
说着,看了旁边愕然的楚云一眼,台上的威严老者,露出了欣慰的柔和目光。
旋即,令狐烈这才再次盯向高空,扫视众人,以斩金截铁的语气,大声喊道:“我令狐烈一生最出色、最值得骄傲、最值得期待的爱徒,他名为楚云!是天上之云,而非海上之浪!”
“一个天,一个地,这根本无法相比!”
此话一出,楚云当下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