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歪头看了一眼,抽出靠近池烈的那条胳膊,自然而然地从他背后掠过,搭在了池烈肩膀上。
这样的身体接触令池烈背脊一凉,又不能发作,只好保持神色自然。地铁外面有些嘈杂,门关上后才安静下来,列车刚刚启动的时候,池烈听到耳边一声叹息。
“困。”雁回的声音疲惫慵懒,他喃喃道:“这几天总是睡不着。”
这是在和自己抱怨吗?可你睡不着关老子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熬夜的。
池烈随口接过他的话:“你不是吃药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雁回慢慢靠过来,低下了头凑近他耳边,“之前偷看我家的东西了?”
“谁他妈偷看你东西了,你还要不要脸!”池烈条件反s,he拔高了音量反驳,想起这是在公共场合,又立刻减弱了气焰,“你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别人看见又怎么了?”
雁回笑了笑,无声的气音让呼吸热流似有似无地蹭到池烈的耳廓上。
“小点儿声。”雁回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池烈的侧脸,“我太困了,你一会叫醒我。”
他伸出另一只手把眼镜摘下来,折叠放进口袋。池烈刚想用余光看看他要干什么,紧接着自己的右肩膀上,猝不及防被压下了重量。
“喂——”池烈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嘘。”雁回下巴搁在池烈的肩膀上,歪着头,朝他耳朵缓慢吐出热气。能明显感觉到,臂膀环住的少年此刻紧绷了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
雁回顿时来了兴致,忍着困倦把眼皮撑出缝隙,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一下对方白`皙的耳垂。再睁开眼时,发现那只耳朵颜色深了许多。
不能继续逗弄了,真把他惹毛,没准要把这车厢都掀翻了不可。雁回收起想装傻充愣的欲`望,心满意足地合上眼,枕着池烈的肩膀慢慢入睡。
……
我`c,ao。
池烈咬紧牙关,呼吸微弱。
他不敢抬头看周围乘客的目光,总觉得他们都在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太奇怪了,一定太他妈奇怪了。尽管雁回的姿势不是“搂”或“抱”那么亲密,但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滋味,犹如五雷轰顶,前所未有的羞臊感在心头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