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喝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你为什么这么信他!”
三川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我心意已决,现在只不过是在通知你,你若拦我,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丹辰脸色黑沉:“你执意信那个人?”
“是。”
“你若敢去天宫,我便打上天宫去!”丹辰眸中火光大盛,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丹辰,你若这么做了,便不再是我心里那个时刻都能保持理智的神仙了!”三川吼道。
“你要送死,我还要什么理智!”丹辰暴喝一声,猛地堵上三川的唇,三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丹辰无比粗暴的吻狠狠淹没。丹辰像是发狂的野兽撕咬猎物一样,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对方吞噬,三川的口腔里弥漫开了丝丝血腥味,丹辰依旧不停下,三川几乎要窒息过去。
“疯子!qín_shòu!”三川奋力推开他,口腔里还残余着属于丹辰的火热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翻腾不休。
丹辰一抹嘴角,眸光冷漠如刀光,刺在人心里像是结了冰一样寒冷。
“那人,呵,你一定要去找他?”
“是。”三川怕他再问一次,再问一次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得住。
丹辰满脸的冷漠和疏离,比见到陌生人的神情还要淡漠几分,三川的心像是猛地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扎下,任由着心脏起搏,每一次跳动都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
“丹辰。”三川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
“呵呵,既然如此,你去哪本座便也不拦你,本座今日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场天大的笑话。”只这一瞬间,三川感觉丹辰变成了自己难以靠近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像是水中的一轮明月,总觉得近,可他的孤高又怎么能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从此,你我恩断义绝。”丹辰说着便提剑刺向三川,银光一晃,剑尖挑断了三川脖颈上的红绳,玉坠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月影之下,闪着幽微的光。
丹辰利落收剑,头也不回。
三川的心脏闷闷的跳动了几下,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阵痛。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大山忽然的崩塌,世界尘烟喧嚣,他却空荡荡一片。
他蹲下捡起那枚玉坠子,握在掌心,像是要把这莹莹的幽光融进身体里一样。在身体里那处巨大的空洞里,缓缓流动。
“对不起。”三川发现他竟然会流眼泪,滋味是咸涩的。
白天天帝告诉他,若他不跟他回天宫去,丹辰就要面临无穷无尽的天兵天将,无穷无尽的额战斗,直到他精疲力尽,战败而亡。
天帝还告诉他,处理魔物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送去地府,再忘川水灼瞎他的双眼,世间大多数魔物都是这么处理,但自己不同,自己只是个残缺的灵识,缺少七情六欲,所以由此滋生的心魔也不甚深,天帝可以在琼池为自己祛除心魔,虽然时间会有些漫长,但之后却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天帝又怎么会诓骗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只是天帝说琼池祛除魔障这事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将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失去畏惧心,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三川将玉坠子收进怀里,朝着和天帝约定的地点一同返回天界。
丹辰没有回园子里,而是去了后山练了一夜的剑,剑光点点,所及之处凝成冰霜,山林生风,草木尽折,后山的一众精怪见丹辰帝君这般模样都吓得畏畏缩缩,躲在洞窟里瑟瑟发抖,连根头发丝也不敢探出去。一只胆小的兔妖被剑气吓得不轻,慌不择路的往洞窟深处窜去,忽然一头撞上黑暗中的一个人,兔妖被撞得头昏眼花,那人却只闷哼一声,伸手就将兔妖提了起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兔妖这才看清,黑暗中撞上的这个人正是付诸。
第49章:仙宴
三川每日都要在琼池里泡上一个时辰,至于心魔,也没见过它发作。只是偶尔想到那晚丹辰的话,心脏会钝痛。
天帝倒不常来管他,想来也是,天宫那么多的事,总不能在他身上团团转。
三川换上了一身云纹白色锦袍,头发每日叫仙童梳的齐整。每日诵经文,抄经文,喝的是仙露神草,睡的是月光之下的云彩之上,活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仙人。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丹辰,不去想不妄山,不去想以前的种种。记忆这种东西放肆的厉害,越是克制越是想起。他躺在云上,心脏疼的厉害,清晨醒来时g总会挂上满面的泪。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都说会流泪是有七情六欲的人的特权,那他呢,残缺的灵识而已,怎么会流眼泪?怎么会无比的想一个人?
三川安慰自己,不过都是假,不过都是常情。
日复一日,记忆却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衍生。
天帝遥遥站在云端,手中拿着一个漆黑的匣子,静默的看着三川,眼眸深沉若水,叫人捉摸不透。
再过几日就是百年一次的群仙盛宴,天帝见他清心寡欲了好些年月,也是随口问到他想不想参加群仙宴,三川也着实闷的厉害,不过天帝不能让他以真面目示人,只得扮作宴会上的侍酒使者。三川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他兴奋之余也开始不安,群仙盛宴上,丹辰贵为帝君,也一定回来参加,到时……到时该怎么面对他。天帝宽慰道:“丹辰性子桀骜,最不爱的就是参加这种规矩多的宴会。”三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