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楚夫人起了一身白毛汗。
她披上斗篷,戴上幕篱,将自己从头到脚都遮挡起来,这才以去看楚珍株为借口,带着思如坐上马车赶往热闹集市,而后故技重施,打发了思如和车夫,独自登上金日醉的二楼。
与此同时,楚玥璃走进附近客栈,来到天字九号房,敲开了房门,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捆了楚大人。
楚大人大惊失色,误以为自己落入了谁的圈套,正悔恨不已想要问责时,被楚玥璃一把堵住了嘴巴,直接按到了墙上,将整张脸都压变形了。
楚大人比楚玥璃高了整颗头,结果……在楚玥璃手中,就如同一个玩具般,可以随意揉捏成任何形状,连反抗都不能。
楚玥璃一伸手,从墙面缝隙中缓缓抽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旋转钢钉,立刻有声音从金日醉传了过来,听声音,竟是有人推门而入,紧接着传来楚夫人的声音,道:“你也接到通知了?”
不用人教,楚大人立刻跪在地上,凑眼望去。
雅间里,楚夫人快步走进房内,来到钱瑜行面前,抬起拳头便捶了他的胸口,带着哭腔道:“你个杀千刀的!竟黑了心,要吞我的银子!快把银子还我!等会儿那兄妹来了,好把文书换回来!”
钱瑜行攥住楚夫人的手,道:“稍安勿躁。”
楚夫人垂泪道:“如何能稍安勿躁?!”微微一顿,抬眸询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钱瑜行眸光发狠,压低声音,面目狰狞地道:“那贼人兄妹若是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夫人的身子抖了抖,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她也压低声音问:“可有完全准备?”
钱瑜行狠戾地一笑,道:“你死我活罢了,总要拼上一拼。”
楚夫人担心道:“那贼兄长看起来十分厉害。”
钱瑜行道:“我府中人手不够,却也不会束手待毙。”勾了勾唇角,“总有人为了银子,愿意给人拼命的。”
楚夫人问:“什么意思?”
钱瑜行压低声音道:“杀手。”
楚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钱瑜行用力捏了捏楚夫人的手腕。
楚夫人发出一声惊呼,皱眉道:“干什么?”
钱瑜行问道:“我那两个小厮,可是你杀的?”
楚夫人一脸茫然地问:“哪两个小厮?”
钱瑜行松开楚夫人的手,道:“算了。若不是你动手,便是那兄妹二人了。想不到,这二人竟如此凶残。”看向楚夫人,“这兄妹俩,偷了你的耳环。”取出楚玥璃留在尸体手心里的耳环,在楚夫人的面前晃了晃。
楚夫人一把夺过耳环,道:“没错,是我的。前几日,楚府遭贼,那扫把星的聘礼丢了,我那儿也遭了贼。”
钱瑜行道:“这几日,楚玥璃可曾出府?”
楚夫人回道:“不曾。咱俩被兄妹二人威胁当日,一直到今日,她都一直在府中,不曾出去。”
钱瑜行皱眉思忖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对付我。”
楚夫人也皱眉道:“手段真是太缺德了!”
钱瑜行问:“可是楚轩之?”
楚夫人回道:“那个没用的东西,若是有这脑子,早就升官发财了,何至于在从四品上一呆就是十余年?!”
一墙之隔,楚大人恨得险些破口大骂,幸而被塞住了嘴巴,只能将这口气暂时吞下,却险些噎死他。
楚玥璃一扯绳头,解开了对楚大人的捆绑,他却浑然不知,仍旧窥探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楚玥璃攥着超长的旋转钢钉,轻轻推开窗户,利落地翻身上了屋顶,来到了金日醉的房檐上,直接用手中钢钉了结了一名杀手,将其轻轻放倒在了房檐上。没错,这就是钱瑜行请来的杀手之一。
雅间里,楚夫人来回踱步,问:“为何那兄妹二人还不来?可是……听到了风声?”
钱瑜行想要坐在椅子上,却又提起了屁股,道:“贪财者,死于金银财帛,没有不来的道理。除非……”
楚夫人立刻看向钱瑜行,问:“除非什么?”
钱瑜行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
楚夫人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钱瑜行回道:“除非和昨晚发生之事有关。若真是这样……”他站起身,“此地,不宜久留。”言罢,就要快步往外走。
楚玥璃从房顶滑落到今日醉的后门,直接拧断了第二位杀手的脖子。
屋里,楚夫人一把将钱瑜行拦下,喊道:“不许走!”
钱瑜行皱眉道:“胡闹!你一个妇人家,不知道事情大小。速速回府去,无论谁问什么,只装病不知最好。”一伸手,推开楚夫人,又要走。
楚夫人再次挡在钱瑜行面前,张开手臂,道:“不许走!你把银票给我!”
钱瑜行沉下脸,道:“我何时拿过你银票?”声音已经十分不耐烦。
楚夫人红着眼睛道:“楚书延拿了我五千两银子,去和你儿子钱景瑟一起做生意。你要打杀了楚书延那个孽障也就罢了,却不能动我的银子啊。”
钱瑜行头上的青筋蹦起,怒声道:“生意有赚有赔,怎可能一帆风顺?!且,一个楚书延罢了,杀他有何好处?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赶快回府去!”言罢,粗鲁的扫开楚夫人。
楚夫人十分顽强,直接挡在门上,怒声吼道:“不给我一万两银票,你别想从这儿出去!你做的什么生意,大家心中有数!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