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真的,太冤枉了。
她怎么可能辛辛苦苦爬上画舫,就为了去窥视女装大佬的肌肤白不白?说实话,挺粉嫩的。
咳……
楚玥璃摸了摸自己的脸,疙疙瘩瘩,深刻感觉到了湖上蚊子的厉害。这些疙瘩奇痒无比,若非她心志坚定,早就挠哭自己了。
不过,她不舒服了,也不打算让人得劲儿。
既然知道是何人下毒手害死傻丫,这笔账,就得算一算了。她原本以为钱碧水可能不知情,而今看来,她不是不知情,而是颇会演戏,且段位很高,险些瞒过她的眼。果然,胸大无脑这个词,不适用啊。
楚玥璃将已经吹干的头发挽起来,用那根贵重的七彩东珠发簪将其挽起来,简单干净,不错。
她准备再坐一会儿,然后趁着夜色,了结了钱家一老一小的性命,然后狠狠教训一下楚家贱人,最后去寻封疆,从此海阔任鱼跃。
拐子那些信函,她总觉得是包鹤顶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灌入她口中。跛子周围高手如云,她动不得他,也不想和他硬碰硬,遁走江湖,才是上策。
一想到她答应傻丫的事即将收尾,楚玥璃都禁不住开心地笑了。
忽然,她看见一个头戴草帽的身影从原处飞奔而来,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待那人停到码头站定,楚玥璃才从他的佩剑上看出,此人竟是骁乙。
楚玥璃不知道骁乙来此做什么,立刻屏息凝神,将自己更好的融入到树影中。
骁乙二话不说,轻轻一跃,就跳到了画坊上,连跳板都不曾用。
骁乙进入船舱,隔绝了楚玥璃试图窥视的目光。
骁乙直接寻到画舫老板,压低草帽,问道:“今日有人落水,可曾都救上来了?”
画舫老板知道此事关系到顾侯,所以不敢多言,只是道:“小人不知。当时,乱得狠。”
骁乙二话不说,一脚踢在画舫老板的肚子上,将其踹到墙上,而后直接拔出长剑,指着他的脖子道:“江湖人办事不废话。再问你一遍,是否将人都救上来了?”
画舫老板也是人精,一见这一言不合就拔剑的主就得认怂,毕竟谁也不想伤到留个洞啊。于是他颤巍巍的坦言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没有、没有、没有全救上来。楚府三小姐和钱府一个奴才,至今未上岸。”
骁乙一脚踢昏了画舫老板,转身离开。如此干净利索,与他往日的迷糊绝不相同。其实,骁乙不是迷糊,他只是不太懂揣测白云间的心思。当然,他不傻。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单独打听楚玥璃,唯恐给她惹麻烦。还知道自称江湖人,不给白云间惹麻烦。像他这种懂事的属下,多难找啊。
骁乙不相信楚玥璃会出事,却知道她落水这件事不简单,于是在周围寻找起来。
楚玥璃远远看着,暗道:“这是来寻我的。就不知,跛子心情如何,是要救我,还是要将我按进水里溺死。”她冷笑一声,下了树,向钱府马车消失的方向而去。
钱碧水回到府中,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回禀给钱瑜行。当然,她诱惑顾侯那段儿,一句概括,没有细说。她道:“女儿本不知道,同乘画舫的是顾侯,但记得父亲曾说过顾家事,略猜到一二。再者,那楚怜影素来以高门大户、耕读世家的小姐自居,竟对一陌生男子暗送秋波,女儿便猜出那男子身份,定是顾侯。”微微一顿,“不过,父亲说过,顾家两子一女,今日却见到顾侯和两名女子。顾侯说,年纪略长的女子是他大妹妹。”
钱瑜行道:“有传言说,长公主确实生了两子一女。不过,哪个男人不偷腥?已故顾侯,也曾喜欢过一个歌妓。歌妓为他生下一名庶女。长公主素来霸道,怎会允许此事发生?传言说,她杀了歌妓,却留下了那名歌妓的女儿,养在后院。顾侯说那女子是他大妹妹,也是自然。为父只是没想到,长公主竟让她出府了。”
钱碧水道:“今日一见,那女子穿戴金贵,和顾侯颇为亲呢,对旁人却趾高气昂,不好相处。”
钱瑜行笑道:“以你之能,将来嫁到顾府,想与她好生相处,还不容易?”
钱碧水垂眸一笑,道:“父亲笑话女儿。”
钱瑜行转而沉下脸,呵斥道:“今日知晓顾侯在画舫上,不应动手。实在太过鲁莽!”
钱碧水脸色微变,显然十分害怕钱瑜行,忙道:“女儿也不想动手,却实在无法脱身通知阿牧停手,只能冒险去做。幸而,成功了。”
钱瑜行脸色稍霁,道:“终究是鲁莽了。顾侯在画舫上,长公主知道此事,定会彻查,怀疑到我们身上。幸而……”勾起唇角,“阿牧至今未归,应该是与楚玥璃一同尸沉湖中,永远无法开口说话了。就算有一天查到我们身上,我们也可以伪造证据,说阿牧受人指使,与我们无关。”
钱碧水补充道:“楚怜影,就是一个很好的黑手。”
钱瑜行投去肯定的一眼,道:“你能思虑周详,为父甚是为你开心。而今,我们成功了三分之一,却万万不可大意。”
钱碧水忙道:“父亲所言极是。女儿远远不如父亲思虑周详,还请父亲明示。”
钱瑜行眸光发狠,道:“而今,我们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派人打捞阿牧和楚玥璃的尸身,扔到乱葬岗,不能被人发现。这样,我们就可以对外说,阿牧仰慕楚家三小姐。旁人定会以为,二人这是私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