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仪殿,才发现今天很热闹,李泰也在,正跟李丽质一起抱着三岁大的李治跑来跑去。长孙因为还要照顾城阳,只能吩咐女官在一边照看着一点。
进了两仪殿,长孙就放下了熟睡的城阳,过来看儿子的腿。
“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坐卧的时间长了些,现在走几步路都累的不行。”
长孙掀开李承乾的裤腿,看到他小腿上的几道疤痕就掉眼泪。
李丽质也掉眼泪,小小的李治不知道母亲和姐姐为什么哭泣,只觉得有意思,也跟着假哭。
只有李泰看着这个伤疤伸出了大拇指:“皇兄您真的厉害,要是臣弟,恐怕就忍不了,干脆当个瘸子算了。”
长孙立刻瞪大了眼睛:“元日的日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李泰嘿嘿笑了笑,无赖的坐到了地上。
看着李泰还包着绷带的手,李承乾笑道:“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总是受伤?让我看看,呦,怎么手还绑着绷带呢?”
李泰立刻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无奈道:“琉璃作坊已经尽最大的可能祛除杂质了,可是造出来的纯净透明玻璃还是少的可怜。上一次又烫伤后,琉璃作坊的那个工匠头头就把我请了出来,说是不允许再进去。要是再受伤,他们可担不住这样的罪责。皇兄,您想想办法啊。我现在觉得做学问无趣至极,只有滑轮组、琉璃这样需要费脑子、想办法的事情让我感兴趣。”
听见李泰这么说,长孙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哪有堂堂王爷去干工匠的事儿的,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泰总能找到最佳的站位,比如他现在就坐到了李承乾的左边,让长孙想伸手打,却怕打到大儿子。
李承乾却是一笑,转头对李泰说:“既然琉璃没办法更进一步,那就先不搞它了,既然你不喜欢去学院上课,那就跟为兄一起去阎立本的工学院看看。年前的时候我给他安排了活儿,也不知道他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阎立本的工学院?去去去!”
提起工学院,李泰立刻就来了兴致,工学院他也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东西也很好奇。如果不是教完滑轮组以后他就去了琉璃作坊,一定要把工学院好好逛一遍。
见两个儿子说的起劲儿,长孙只能转身去照顾城阳。两个儿子现在相处的亲近,是她乐得看到的场景。之前太子摔腿后,她自然知道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又把目光打到了李泰的身上。如果不是皇帝劝阻,她恐怕都要动手了。一群蠢货,欺我皇后不会动怒吗?
长孙的随身女官紫燕拿来了一份礼盒,交给李承乾,这是皇后给太上皇准备的年礼。
裴寂倒了霉,特别是东突厥覆灭后,自感文治武功都被超越的李渊,很是痛快的放开了对皇权的最后一点眷念,不仅把太极殿交还给了皇帝,还老老实实的住进大安宫,从不寻事。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该退幕了。
李渊彻底的离开了皇宫,似乎代表着李世民的全胜。但是,不愿意让本来缓和些的皇家亲情,再度产生裂缝的长孙,还是叮嘱李承乾带着弟弟妹妹去给太上皇拜年。
在太极殿用了午膳后,李承乾就带着李泰李丽质、李恪,还有豫章一起去大安宫。
豫章今年才五岁,本为下嫔所生,但是因为那个嫔妃染病去世,就被长孙收养,并视如己出。这要是搁别的皇后,别说收养了,恐怕也就关心一下死活。
兄弟姐妹五个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直接去了大安宫。
按理说初一的时候不早早的拜年,过了午后才去,是很失礼的事情,但是李渊却丝毫不在意,笑呵呵的接受了几个孩子的拜年,还一人分了一个大大的金裸子,让没有获得的李元昌直翻白眼。
现在的李渊丝毫不记得自己当初的诅咒,拉着李承乾就要下棋玩。
围棋一道,李承乾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李渊虽然是太上皇,但是在围棋上还真不怎么样。
再次赢了一局以后,李承乾嘿嘿一笑,对李渊说:“皇爷爷,咱们这么玩,还是没意思,不如咱们以棋作赌,谁输了,就掏一两金子可好?”
李渊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有意思,竟然盯上了朕的养老钱。不过也罢,听说你建造了一个学院,花了不少钱,以后还要扩建,那朕就给你赞助一些。”
重新开盘,却还是一输再输。
日落西山的时候,李承乾让侍卫抱着沉甸甸的一个包袱,大胜而归。
才出大安宫,李泰就忍不住问:“皇兄,皇爷爷现在在大安宫,已经很....您为什么还要赢他的钱啊!”
李恪呀偏过头,面露疑惑之色。
李承乾笑了笑,走到自己的马车边,从包袱里给弟弟妹妹们一人抓了一把碎银子才说:“你们啊,还是不了解老人,跟他们要东西,只要光明正大,干嘛不要?再说皇爷爷已经很久没赌过了,你指望他跟妃嫔、宫女宦官、或者子女赌?”
本来,裴寂没倒霉的时候,还总是进宫跟李渊打秋风,但是自从他被妖僧法雅牵连倒霉后,就基本没什么人去见李渊了。虽说皇帝因为玄武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