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临海翻了个白眼。
小祖宗们,你们总算是发现了。
天云宗的小弟子们一想也是:“好!我们不打扰她,我们出去吵!”
则临海;“……”
两方达成共识,就这么一路吵着出了门。
他眼睁睁的看着西于家主赶忙叫来门口的小厮,小声(但他是金丹修士他能听见)嘱咐:
“你快些,跑在这些小仙师们前面,要是他们前方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赶紧让人搬走,还有,湖边刚刚下了鱼苗,千万别让小仙师们去那边,那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小厮得令,赶忙去了。
则临海沉沉叹口气。
看看,都把人家逼成什么样子了。
丢人啊。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小弟子都失去理智的,至少严湘凤和真火宗一个十五岁的小弟子就回来了。
则临海心底感到了一丝欣慰。
果然,还是有懂事孩子的。
然后就见着那个小弟子跑到了自己身边,警惕的看着王鹄立和严湘凤,顺带小声对着自己逼逼:“师叔,我刚刚看到严湘凤突然进屋,她说不定还要对小师妹做什么坏事,我们可要小心着些。”
严湘凤听见了,一下子就炸了:“我都说了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就你一个人讨厌小师妹!”
“你亲眼看见我推她了吗?你拿出证据来啊。”
“我虽然没看见你的脸但是我看见你的手了,除了你还有谁会推我小师妹。”
“我说了我没有!”
“你还装,就是你!”
则临海:“……”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早就被自己施了隔音罩的床上。
不生气,不生气。
他是一个十分稳重,温柔,从不生气的长辈。
面对小辈要春天般温暖。
对,没错。
纪长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到来的。
小厮在前面带路,推开门,对着西于家主说:“老爷,仙师来了。”
屋内人被吸引了视线,下意识瞥了过去,然后就对上了蒙着眼的纪长泽。
他们都是一愣。
这人三天前眼睛不是还好好的吗?
西于家主也是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纪长泽,最终还是决定礼貌一点。
“仙师啊,您这个眼睛是怎么了?”
“没什么,过些时日就好了。”
纪长泽开了口,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又一点都没让人觉得冰,是那种无波无澜,毫无起伏的声调。
然后,在屋内几双眼睛的视线下,他就这么蒙着白布,脚下稳稳的进了屋,站在了敬年思躺着的床边。
王鹄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在纪长泽眼前晃悠了一下,发现他真的没有半点反应,又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灵力,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面上神情一整,端的是义正言辞:“西于家主,这位身上没有半分灵力,你还是莫要再叫他仙师了。”
纪长泽微微侧身:“你家长辈未曾教导过你礼节吗?既知晓我眼盲,为何还要作出此等举动。”
王鹄立神情一僵,收回了自己放在纪长泽眼前的手。
“抱歉,只是之前阁下假装修士蒙骗西于家主,我这才怀疑阁下的眼盲也是装出来的,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是纪长泽骗人在先,他才会不顾礼节了。
纪长泽脸上神情还是那样,话语简短:“你如何判定我是假修士。”
这还用判定吗?
身上没有灵力的修士那还能叫修士吗?
王鹄立十分想要打纪长泽的脸,可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还要维持自己懂礼貌的人设,只能扯了扯嘴角,用剑柄点了点纪长泽衣袖。
“修者都有护体灵力,阁下却没有。”
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护体灵力乃是每个修者刚刚修炼出灵力时都会有的,阁下没有护体灵力,如何能称得上是修者?”
白衣蒙眼“修士”精准坐在了床边。
修长大手从敬年思上空覆过。
王鹄立见他既没有掐法诀,也没用灵力,起身,给他们让出位置来观察敬年思,不过在站起来后,他晃了晃身子,仿佛站不稳一般的扶住了桌子。
“诶唷,仙师,仙师您没事吧仙师。”
西于家主简直就是软着腿跑过来扶住了纪长泽,将人扶好了之后,他连忙开始忏悔:“对不住仙师,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没见识,居然错怪了仙师,请您莫要和小的见识,小的知错了,实在是对不住。”
纪长泽唇发白,微微摆了摆手,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多了几分虚弱:“无事。”
则临海注意到了他的虚弱,连忙起身,对着纪长泽行了个大礼:“多谢真人,真人方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这般,是否是因为救了在下弟子?”
“我身子无事。”
冷冷说完这句话后,盲眼白衣的修士就十分“虚弱”的咳嗽起来。
这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则临海连忙道:“真人,您真的没事吗?是不是方才动用了灵力过多?我这里还有一些灵药,不如您服下补充补充?”
纪长泽摇头拒绝,“很虚弱很虚弱”的说着话,语气倒还是那样无波无澜:“只是我门功法问题罢了,要救人总要付出代价。”
则临海先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
他就说,什么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