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兄也跪在一旁虔诚祈福,肯定是没有子可求的,却不知是求的怎样的因缘,叫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进士如此耗心费力。
做完这不宜让普通朝臣知道的祈福之举,他才又让人叫来宋时,体贴地问他入朝后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方便有没有。
宋时按着礼部练过的经验,干巴巴地依着礼制答了,也不敢学前世电视剧里那些答法,怕踩着朝廷礼制的雷区。
他这么守礼,周王自己倒有些忍不住了,追问他一句:“本王前几年便看过宋状元的《白毛仙姑传》,写土豪大户、状贫民之苦皆是活灵活现,令人为之悲、为之喜,怎么又说它偏颇?”
因为这故事本来是革命故事,都写成地主阶级内部斗争了,能不偏吗?
不过他当时就是随便自谦一下,还打算说几句就揭露自己这个宋状元的身份,也享受一下当初黄大人微服私访的乐趣呢。谁想到吃个饭都能碰上皇子,不仅为了皇子的隐私得把身份闷住,还得应付皇子这问题啊!
早知道不自谦,直接夸好呢!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是作者!
宋时压住心中一声叹息,淡然解释道:“这《白毛仙姑传》其实并非臣所作,因臣不擅长写曲词,故请了当地一个会写词的孟公子代填,臣只写了个故事罢了。他落笔时不免有些偏颇,写杨喜儿之恨多,写她亲情与被救之后的新生少了。”
原来是这个偏颇。
周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口道:“却不知宋状元手稿何在?若是还在,本王拿去寻人重新编定成剧,定可全依宋状元的本意,不再有偏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