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马利克说,“我永远不会给你的。”然后他让阿泰尔离开了(带着他自己必胜的把握)。但他的笑容、他自私的胜利始终是一个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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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们起床,吃了早饭,然后上了马。前天阿泰尔归因于风的那种难闻气味又回来了,像迷雾一样萦绕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中。马利克在两人之间留了一段距离,想要避开那种气味,他不时盯着阿泰尔看,试图找出这糟糕的味道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们骑行了数个小时,随着他肩膀和背部的疼痛愈来愈严重、愈来愈难以忍受,他们的速度逐渐减慢。当他再也无法忍受时,他们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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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后,那种味道又回来了,更加浓烈,更加难闻。阿泰尔之前生起的火堆现在只剩下一小堆冒着热气和闪烁着微弱火光的余烬。“那是什么?”马利克问。他现在很不舒服,无法松开他(尽管已经没有了的)紧攥的左拳,伴随着他无法伸展的肩膀带来的酸痛。
“没什么重要的,”阿泰尔回答。在他开口之前,他匆匆地吞下了什么,然后挪身到火堆旁找了个能舒服地躺下的位置。窸窣声在他身体停下来后消失了,就像是他意识到了马利克正在看着他。他背对着马利克,在他正准备伸手清理他的位置时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还没决定,”马利克回答。他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他的脑袋像是一团乱麻,让他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尽管他费尽全力想要忘掉卡达尔,但是这个名字一直触动着他内心柔软的那部分。这条路将他们带向了阿泰尔,而后带向了所罗门神殿。操阿泰尔是一种粗劣而又黑暗的乐趣,但是这个人从不反击或者抗议,这让乐趣变成了空洞的胜利。
阿泰尔转过身去看着他。“不如决定你会让我帮你揉揉你的肩膀而不是你的yīn_jīng,”他说,“等你更强壮了一些再来操我。”他没有动身,直到马利克点头同意并坐了起来。阿泰尔比他要高(一直以来都是)但是褪去刺客服饰后他的身体柔韧纤细而富有肌肉。他手上的皮肤很是粗糙,但是他揉按着马利克酸痛紧绷的肩膀的力度恰到好处。
“你从哪里学到这个的?”马利克问。
“我的父亲,”阿泰尔回答。然后,像是想了一会儿,“他没有妻子。”不,她在生阿泰尔的时候难产去世了。马利克记得他自己的母亲忧心着卡达尔的诞生,因为这与马利克的出生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他还是一个男孩,不过他已经足够年长被送去加入刺客组织,他的母亲也早已不再年轻。她一直担心着、担心着、担心着卡达尔的诞生。
“这是你更好的用处,”马利克这么评价道,他能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下来,疲惫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阿泰尔在他身后哼了一声,但既不是自豪也不是奚落。“我恨你,”马利克说。
阿泰尔在他肩上的手并没有停下。起先,他对这些话什么反应也没有,然后他的手臂环过马利克的胸膛,将他们两人的身体圈在一起,头靠在他的右肩上说:“你就只剩下仇恨了,马利克。”之后他移开了身,留下昏昏欲睡的马利克。入睡并不是一件简单事,但是他做到了,享受地滑入无痛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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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阿泰尔没有藏起他那杯浑浊的液体。他站在他面前将液体一饮而尽,他苦得龇牙咧嘴,一股作呕的感觉堵在他的喉中。他的脸比以往还要苍白,他的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腹部。“我常常听说你比大部分人旅行得都要慢,马利克,但是我没有想到在两天的行进之后我们连到耶路撒冷路程的一半都不到。”
“这是什么?”马利克问。他从阿泰尔手上夺走了那个杯子,闻了闻它,用手指在杯壁抹了一下,他将手指上的残留物举到面前仔细查看,任由杯子掉落在地。那种浑浊难闻的液体像是由草药熬煮成的某种药剂。“这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