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好挠了挠头,苦笑了下,道:“唐老,不是我瞒您。这事其实也是天昊的私事,我不大好说。总之……这件事很突然,也很意外。”
唐老一听,脸上升起一丝怪异的脸色,忽然压低声音询问道:“懂了,李天昊是看不上那丫头对吧?”
唐老混了多少年?人老成精,刚才看李天昊和钟青那两人的神态,再加上此前的传闻,少以判断,心里便有了些底。而他与陈友好的关系,也并不一般。故此,直接将心里的判断说出。
见陈友好神情惊愕,唐老撇嘴道:“还想瞒我呢?李天昊那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他那种花花公子,最受不得管教。找女人,最大限度也只会是找与自己背景相仿的。对钟青丫头这类背景的姑娘,多半是有多远避多远,怎么会自讨苦吃碰上去。
我看多半是李家上次的事情有求于人,恰好又碰上了钟青喜欢了李天昊。两件事加在一起,才撮合起这么一对来。”
“唐老……您猜的你真准。”
唐老虽远在渭城,但这些事稍一推断,居然也把真相推的八九不离十。果真是阅历丰富。
见陈友好承认,唐老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风景想了一会,才说道:“有些事,老头子我不方便说。你和天昊那小子熟,帮忙说一声。李家的事情,有钟家护佑着。再过个一年半载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你让李天昊放端正念头。要谈恋爱就好好地去谈,不管他和钟青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都不能抱着利用完了就甩的心态。否则……钟家的那批人,可是十分护短的。而且,钟青也确实是个好姑娘,配他绰绰有余了。”
唐老和李天昊的交情,也仅限于几次会面而已。
但钟家和唐老,可是自很久之前,就比较亲密的。所以唐老当然会向着钟青说话。而且……这事从本质上也是如此。
陈友好一时无言,只能点头道:“我会转告的。”
“不提他们了。”
唐老笑道:“这次的事情,我还一直没跟你说呢。古墓的消息已经推测出来了。那个古墓,应当是宋代邵晔,任穗城知州,右谏议大夫,官拜从四品,算是个大官了。那个古墓,就是邵晔的墓穴。”
穗城知州,差不多就相当于今日地级市的市长。但其地位又比后者要高出一些。
陈友好疑惑道:“这个邵晔应该不是穗城人吧?他怎么会葬在穗城?”
异地为官的惯例,自西汉起,东汉彻底推广。自此之后,历代历朝的统治者皆循此例,宋朝也不例外。
陈友好对邵晔不太了解,但既然得知邵晔为穗城知州,那他的墓就不该在穗城。要知道古人落地归根的思想极重,而邵晔既然官拜四品,位高权重。去世之后,应该也不存在什么因为距离遥远,尸体难以迁运,然后草草落地下葬的问题。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这事,还得去穗城考察之后才能清楚。”唐老笑道:“将古时不记于典籍的一些事情一一发掘出来,也是考古的一大乐趣啊。”
之后两人聊了些古玩与家常,陈友好问及先前跟在唐老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时。唐老也只是苦笑
“是渭河大学的两个研究生。他们的一个学院领导听说我要去穗城,所以拐了好几条门路找到我,让我带几个学生、我被烦得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答应带两个一路去了。其实不是自己的学生,带着最麻烦了,有些事情说不好、骂不得。要不是我人在渭城,还真懒得搭理这破事。”
陈友好闻言笑道:“哈哈,放心唐老。我就没这毛病,你要看不顺眼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绝无意见。”
“你少跟我来这套!”唐老笑骂道。
渭城与穗城相聚较远。即便是坐高铁,时间也不短。
众人抵达穗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
刚一出站,便见一个身材高壮,鬓角发白,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朝着唐老握手道:“唐老,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是把您给盼过来了!”
“于先生,幸会幸会。”唐老呵呵一笑,然后又指着身后的陈友好等人,道:“这几个是我的学生。这位是富源集团的董事长,于方宇先生。”
于方宇连忙笑道:“唐老的学生,一看就精气神十足,以后也都是国家栋梁啊!”
陈友好心想,这个于方宇,应该就是当初几次邀请唐老,而被唐老拒绝的那个开发商。最后还是靠着以往帝都的人情,才请到唐老出山。此时见到唐老,真是彩虹屁不断。拍的陈友好听着都有些不自在。
与唐老随行的那两个学生,被于方宇这位颇有成就的房地产老板各种夸,夸得脸上直露喜色。
倒是李天昊和钟青,到底是富家子弟出身。这些屁话他们从小听着长大的。不提别的,光谈背景出身,这位于方宇虽然公司不小,但也不比不上李天昊二人。
“唐老,我这还准备了一个晚宴,您看……”于方宇小心翼翼道。
“不了。”唐老微微一笑,道:“做了一天的火车,实在是有些累着了。我想早点休息。”
“是,是!你看我这糊涂的。都没注意到这点!”于方宇连忙点头哈腰,道:“来,唐老您上车,我早就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说着,于方宇将唐老迎上一辆房车。陈友好等人也跟着上去。
于方宇上车之后,又亲自从车载的小冰箱取出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