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瘦猴在二十四号房很有威信。
张鹏只得停下了脚步,再次站在原地。
“把东西丢铺上,上便池上蹲着去!”
瘦猴再次喝道。
“蹲不了。”
张鹏摇了摇头回了一句。
“嘿!我踏马就奇了怪了,你进来当监狱长来了?这里头的规矩自古以来就存在,你来了就得改?”
瘦猴面对张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明显有些真动火了。
其实在现代监狱,管理的相对规范。像上世纪的牢头狱霸现象,确实还有,但已经是极少部分。
真要是动不动就干上一架,那是会被抓去蹲小号的,小号里空间狭小跟狗笼子差不多,你伸直了腰就伸不直腿,你伸直了腿就伸不直腰,总之是异常难受。
这其实都还算可以忍受,真正难以忍受的是心理上的压抑与恐惧。
小号房一蹲大部分就是七天,这七天里头你吃喝拉撒就在这么一小房子里头,也没人说话,孤独恐惧症在小号房这类闭室中出现属于正常现象。
一般关了七天出来的,那起码精神十天半个月都萎靡不振缓不过来。
得住脚的。
瘦猴毕竟是官方任命的坐班也称作号长,他要死咬着张鹏不配合他工作这点收拾他,一点毛病没有!
“这监你说了算?”
谁知道张鹏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反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着!”
瘦猴想也没想就颇为硬气的回道。
“回头,我就干你!”
张鹏随口说出这六个字,就扭头朝唯一的空铺走了过去。
“哎哟我艹,这踏马不收拾你,都对不起我自己了!给老子干他!”
瘦猴骂了两句以后一声大喊,二十四号监里的犯人齐刷刷的朝着张鹏冲了过去。
张鹏把行李放下,双手握拳站在原地,好似一杆笔直的标枪,百折不挠。
就在以一敌二十的好戏即将上演时,忽然传来了敲击大铁门的声音。
“亢亢亢!”
之前送张鹏来的那名管教用橡胶棒砸着大铁门,指着瘦猴问道:“瘦猴,你踏马跟我这演隋唐英雄传呢?”
瘦猴竟然无惧管教,直接一句话硬邦邦的顶了回去:“没啊!我这不是教他规矩,这小b崽子给我起刺啊!”
“你要不给我也教教规矩?教,你就好好教,别踏马给我整事知不知道?你嘚瑟我就收拾你!”
管教明显也有点生气了,斜着眼怒骂道。
“行!”瘦猴点了点头,但明显的还是一脸不服气。
“你是管教,你最大!都散了都散了!”
随即瘦猴摆了摆手,聚集在一块儿犯人们才各自散开。
管教正了正帽檐,用橡胶棒指着张鹏说道:“你出来一下。”
张鹏朝着门外走去,管教将门打开,待张鹏出来后再次锁上,带着张鹏走回了十几个平方大小值班人员休息的备勤室。
管教掏出一包十块钱的云烟,朝着张鹏递了过去:“抽烟吗?”
“谢谢。”
张鹏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咔嚓”
管教帮张鹏把烟点燃,问了一句:“得罪人了?”
“嗯。”
张鹏抽了口烟回道。
“二十四二十五被称作死人监,你一个关三年的关了进来,很危险。”
管教同样点了根烟缓缓说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张鹏也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闯荡,自然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于是有此一问。
“呵呵。”管教笑了笑回道:“有个二手车行的赵老板托人给我说,要我照顾照顾你。”
张鹏点了点头,没吭声。
管教再次补充道:“二楼还有个上瞪眼班的干部也跟我提了一嘴儿,估摸着也是你的关系。有这个关系要是寻常事儿,你在城北监吃不了啥苦头。”
但很快管教话锋一转道:“可你好像惹得人来头很大吧?”
“对!”张鹏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不进来还好,只要他一进来了,那原来得罪的那群人无疑都会相反设法的给他使绊子,恨不得把他整死在监狱里才是。
反正监狱每年也有一定的死亡名额,要他张鹏真死在里头,层层施压,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管教目光很郑重地说道:“我们会尽力保你,但监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是我们值班,你得自己多留神。”
“行,谢谢管教了。”张鹏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
“抽完烟你就回去吧!对了,和瘦猴的关系不要搞太僵,兴许他能保住你。”
说到这儿,管教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替我谢谢赵老板的金骏眉。”
张鹏将快烧到过滤嘴的云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回道:“好嘞。”
随即管教把张鹏带回了二十四号房,又把瘦猴叫到了备勤室。
张鹏自顾自的坐在铺上泰然自若,完全无视了一干犯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备勤室内,瘦猴和管教对坐着抽烟。
瘦猴翘着个二郎腿开门见山的说道:“张管教,你们中间的事儿我不想掺和!”
“上面把人关在了你监室,想不想掺和你说了还算吗?”张管教似笑非笑的答道。
“呼!”瘦猴嘬了口烟,表情有些上火地回道:“张管教你的意思是,我人在牢中坐,祸从天上来,左右这得罪人的事儿都该我干呗?”
张管教眨着眼睛不说话。
见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