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急x_i,ng胃肠炎啊,何夕想:该不会就是在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位少妇的丈夫吧?
很快,他的猜测就被印证了——那位正在坐在楼道里的病床边,温柔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这间医院的病房,正常情况下都是两个床位一个房间。只有在床位不够,又有病人急需住院时,才会在楼道里放一张临时的简易床,以供紧急住院的病人使用,床位通常叫做“加床”。
加床的病人正在喝粥,看到潘东后放下保温桶,尊敬地打着招呼,“潘大夫来了?”
少妇起身,看到潘东身后的何夕有些惊讶。
何夕见她一副想问又不确定的样子,便主动说道:“您好,我们刚刚见过。”
少妇恍然大悟,“还真的是您啊,好巧。没有想到您这么年轻,居然是个医生。”
何夕赶忙摇头,“还不是呢,我只是个实习生,离真正的医生还差的远呢。而且今天是我第一天实习。”
少妇笑笑,“那也是早晚的事儿。”
何夕不好意思地笑了,潘东解释道:“我们刚刚一起在门口的便利店避雨。”
“那还真是巧了。”潘东说完,转头问加床病人,“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已经好多了。”加床病人爽朗地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上厕所的次数明显减少,哈哈。”
“那不错。”潘东点点头,脸上带了些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床位紧张,只能辛苦你们暂时住这里。”楼道里人来人往,又不避风,让病人住在这种环境下,他很不忍心。
加床病人大手一挥,“您不用放在心上,有得住我已经很满足了。”
“是啊是啊。”少妇点着头,“如果转院的话,他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潘东很感激这对夫妇的通情达理,“不过明天六号床就出院,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病房里不但有独立的卫生间,还能淋浴,条件要比这里好很多。
“那真是太好了!”夫妻两人很高兴。
潘东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和这他他们告别。
何夕又跟着潘东陆续地看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病,只有一个五号床的食物中毒还稍微罕见一点。
病历上写着:
15天前突发肚痛恶心呕吐。
病人神清意识清楚,否认外伤,查体左上腹压痛,中下腹柔软,肠鸣音活跃。
既往体健,无疾病手术史,没有遗传病,没有外伤病史。
不过都已经15天了,还没有好吗?何夕有点奇怪。
病人们都已经养成习惯,查房期间不关门,方便医生来检查。
潘东进病房前,却还是礼貌地敲了俩下。
他们先看了靠近门口的六号床病人,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确认明天就可以出院。
何夕在这期间,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一抬头,发现五号床上躺着那个在便利店里遇到的,把病号服穿成九分裤的大男孩。
他此刻正盯着自己看。
他从小到大,接受过别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崇拜的、欣羡的、爱慕的、嫉妒的、同情的……
但却第一次遇到这种带着浓重的探究,还有一丝危险气味的注视。
让他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
那目光太过□□裸,以至于他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好低头假装认真地在研究病例。
任西顾。
姓名一栏里,这样写着。
这个时候,何夕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会纠缠他的一生……
第4章 第4章
第4章
04
上午的实习,就这样忙碌而充实地度过了。
午饭时间,潘东正要带何夕去食堂,就接到一个紧急会诊邀请。
他本打算自己过去就好,让何夕先去吃饭;但参与会诊的机会难得,何夕哪肯放弃,潘东也就没推辞,带着何夕赶过去。
会诊刚一结束,值班护士又来电话,说是一个已经好转的消化道出血病人突然又出现了呕血的症状,催潘东赶紧回去。
二人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检查后发现原来是病人忍不住馋,午饭偷偷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刺激消化道,导致病情复发。
潘东又帮他止血、用药,等都折腾完,午饭时间也早已经过了。
回到医办室,潘东掏出两根木奉木奉糖,一根拆开了放进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何夕,“喏,补充一□□力。”
何夕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而且他已经饿过了劲,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潘东耸耸肩,把糖塞回自己的口袋,“第一天实习就这么忙,吓坏了吧?”
何夕不以为意,“医生不都是这样吗?”他记得小时候,父母也是常常不回家。
“其实消化内科还好,大多数病都出不了人命,那些比较容易出人命的科室……”潘东顿了顿,将嘴里的木奉木奉糖取出来,严肃地强调:“更惨。”
父母所在的科室比较容易出人命吗?好像是的。
但他早就做了好准备。
“这些吓不到我的。”何夕说着,从背包里拿出诊断学教材。
在今天的实践中,他发现很多书本上的理论知识都需要重新理解。
潘东将糖重新放进嘴里,“切,年轻人。”
何夕将今天看到的病例排序、参照已有的检查结果,逐一复习。
当看到五号床时,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师兄,食物中毒,治疗结束后,还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