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觉得。”李远山笑道,“我看你力气大,就适合扛树子。”
“人不是各有所长吗?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脑子灵,有的人语史好,有的人数理化好。”杨明东说道,“我只是不适合干木工活而已。”
“你会?教你两年了,做把椅子都做得歪歪扭扭!”杨明东他爹嫌弃道,接着又夸奖李远山道,“看看你远山兄弟,不但尺寸不出错,而且还做得快,比你爹我还行。”
“用个凿子推刨而已,谁不会?”杨明东说道。
“睡觉你们都不会干木工活呢?”李远山笑道,“这不就便宜我了嘛!”
“远山,你倒是好,躲在这里凿榫眼。”杨明东两人扛了一根树干过来放下,一边喘气一边擦汗,说道。
“嗯,孵出来的小鸡有公鸡母鸡,母鸡留着生蛋,公鸡就用不了那么多,养过一年就要处理的。”李远山说道,“到时候留些给大家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就听你说得好听。”杨明东他爹说道,“还不晓得哪个时候能吃上呢。”
“几个月不吃鸡蛋,先将这个养鸡场搞起来。”李远山一边用凿子打榫眼,一边说道,“只要鸡场搞起来了,养的鸡多了,以后才会有吃不完的鸡蛋。还有那鸡,我知道一种草药鸡的做法,翻年的鸡,做出来那味道,想想就流口水!”
确实是时候,这边在考虑这事的时候,上面同样在考虑此事。
改变!必须要改变!这是大家的心声,多少年来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无能为力而已。现在风声已经过去了,也许,也该是时候了。
其实地区同样知道下面的农民的生活状态,毕竟他们也不是坐在办公室不出去的人。相对于地区其他县,这里算是最好的了。重设地区,将地区办公地从撤销之前的兴仁县搬到兴义,就是因为这里经济更好。其他望谟、晴隆等县,那更是贫穷,野菜面糊糊都吃不饱是常态,农村的小孩子,很多都没衣服穿。
然后县里的人就到隔壁地区政,府哭穷,摆事实讲道理,反正就是一句话,必须得做调整,不然农民的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杨明东却说道:“现在这生活,就是在磨子,抽烟算是难得的放松了!我们生产队算是好的,你不知道其他的生产队,上工的时候男的带着烟筒烟袋上山,一坐下来烟筒烟袋就放不下,真是他们烟瘾大吗?那是在偷懒呢!反正上工只要人在,一天的工分就拿到手了。还有女的,带着针线上山去,几个人坐一堆,边做针线还边唱山歌。”
这个,李远山也说不出什么,目标方向是对的,只是步子迈大了,没考虑到人们的思想跟不上。转过话题问道:“这种烟收入如何?”
杨明东说道:“收入嘛,自然比种包谷这些好。本来这些坡地就差得很,种包谷产量太低。你想想包谷杆只有小拇指这么粗,那包谷能有多大?一寸多两寸长,一把能抓四五个。改成种烟的话,收入一点不差,今年队长打算再多种点烟,卖了再跟其他寨子换点布票棉花票,给老人孩子做件衣裳。”生产队一年干下来,除了上交的和留作下一年生产的,剩下的粮食和钱就是按照工分和人口分。当然,这个生产队算好的,其他很多生产队、大队,不少人不但分不到钱,一年下来倒欠生产队大队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