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仗绝对算得上是永绝后患:
一直在附近骚扰各个村镇的“豹子头”土匪团被彻底干掉了;反复困扰付辰的日谍也算被一锅端掉了。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家家户户都有伤兵,恐怕要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关文清带着人开始救治伤患,付辰则是几乎给每个伤兵都进行了皮试,能注射的全部都给注射了。
不过很快付辰又发现自己面对另一项危机了——实验室的一次性注射器不够用了。
要知道,注射器用的塑料是医用pp级。
中国开始生产塑料虽然是1921年,可是这年代没有生产这种高级塑料的设备,更没有生产这种塑料制品的原料!
记得国内有生产一次性注射器的生产线是1985年,要求全面推行至少是1987年的事了。
看来,短时间内要用玻璃代替了。
付辰眯了眯眼睛心道:玻璃制的注射器虽然容易损坏,却在这个时代有着耐储存,经过消毒就可以反复使用的优势。
而且,他的实验室里就有现代化的消毒器械,只要把用过的针筒拿进去消毒就可以循环无限量的使用——毕竟实验室的时间,相对于民国的时空是停止的。
可是,老子这会儿到哪儿去找玻璃针筒?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村里抢回来的伤兵,还是能救的尽量救……毕竟今天这灾祸,基本都是他给村子带来的——要不是这些狡猾的日谍跟土匪合作,民兵团也不会腹背受敌。
想到这里付辰浑身发抖,尤其是看到土炕上重伤的江景泽,付辰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当年去参加维和任务,比这惨比这重的伤,作为一个军医的他不知道见过有多少……
可穿越以来,他已全然把这个坏脾气大嗓门的年轻人当成了亲兄弟;特别是他今天拼死赶来救自己,被小日本砍伤了还不忘推开自己,让自己赶快逃。
“你这是怎么了?”两针下去,江景泽竟是幽幽醒了过来,“嘿?咱们付三少爷不是流金豆子了吧?”
他想笑起来,可肩上的伤口突然拉扯到了,原本浮现的笑容生生给憋了回去。
“年纪大了,眼睛容易进沙子。”付辰尴尬地一抓头发,“你,感觉咋样?”
“觉得我要死了,好疼啊!”他这一句话说得付辰马上紧张起来,不过马上这昏货竟又补了句,“要是绾心让我香一口,嘿嘿就能好起来了。”
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林清泓听了终于忍无可忍:“都是什么时候,还在这里耍贫嘴!家赫,他没问题吧?”
听到林清泓的声音,江景泽眼里一下出现了光彩:“嘿,你这死人脸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付辰这才把林清泓带着兵找过来的事与他说了,气得江景泽恨不能坐起来骂:“你这个死人脸,怎么啥事都不早说?你要早说你能带兵来找,还是至于我们被土匪和鬼子打这么惨?”
林清泓哼了一哼:“那你们也没找我说。”过了半晌,这位惯于冷冰冰的国党军官继续说着,“倒是你,宁愿相信顾宪成那个红党,也不信我……我还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下付辰倒是更尴尬了,不由耸肩看着脸色发青的江景泽,这想来巧舌如簧的小爷也说不出话来了。老半天才是蹦出一句:“绾心呢?”
“跟着关郎中,给民兵治伤呢……”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清泓冷冷起身道:“打今儿起,你们跟红党的事就此给我断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哥哥妹妹,兄弟朋友的,都给我断了!我情报处的同学说了,南京方面已是高压态势,绝对打击红党是肯定的事。”
这位习惯了冷言冷语的国党军官见两人不说话,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们两个不想自毁前途,也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此事就到此为止……家赫,这滚刀肉应该没问题吧?我已经叫人派车过来了。”
此话一出,必然是要把他俩“押”回南京去了。也是,他俩跑出南京已这么多日子了,东北方面恐怕早就急得火窜上房了吧!
其实付辰也心知肚明林清泓这话没错,可这一路而来经历了这么许多……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清泓哥哥,你的人可是把那些鬼子都检查过了?”付辰转而问道,“在他们身上可找到一些东西?”
林清泓摇了摇头:“定然是抱着必死之心来找你们麻烦的,这些人身上除了武器几乎什么都没带。”定了一定,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只发现了这个。”
印象中付辰似乎是懂日语,让他看一下也好。
付辰眼前一亮:这纸质,跟前几天干掉的那个鬼子身上找出来的是一样的!显然,他们肯定是一伙!
他马上双手接过来,这封信的内容,几乎跟那个鬼子身上找出来的几乎是如出一辙……可唯一不同的是,这封信却标上了片假名!
看来这几个鬼子要比那天那个要业余的多,他们看懂“加过密”的日文竟是需要类似字典之类的玩意辅助——就像学龄儿童看书一定要有带拼音的。
这一下付辰全看懂了。
“青木少佐下令:城内继续保持和林志的联系,干掉付家赫,继续寻找洛顾等人全部交给国党,满洲国计划暂时放弃,天皇万岁!”付辰一口气念了出来,再读完那句天皇万岁之后,不忘呸了一句,“天他个鸡儿!”
“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