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是洛小姐突然改了路线……说什么火车站不安全什么的。”顺子也有点莫名其妙。
“这还用说,都是因为那小日本,只怕连咱两个都怀疑上了!”江景泽不爽到了家,“临时改了路线,还不是怕走漏风声?”
付辰却摇了摇头:“不是。若真怕什么走漏风声,还上顺子的车干什么?还让顺子一路把他们送到当铺?我看,一定是快到车站的时候,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才是临时改路线吧!”
江景泽没说话,付辰又是说着:“不过,打今儿起咱两个尽量跟绾心保持一定距离吧。我倒不怕引火上身,只是咱们接连跟日本人交手,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江景泽听了,顿时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哎呀……别的不提,就是这绾心妹子也不说跟哥哥我告个别啥的!都是你姓付的,那天要不是为了你审那日本人,怎么能误了我跟绾心妹子告别?哎哟,我这以后跟妹子见个面都难咯!”
“你这昏货怎么啥也能赖我?”付辰没再说话,靠在车座上休息——刚才就算一拳也没挨到,跟那姓许的也算是拼尽了全力去打,现在困劲犯了真是不爽。
苦恼地拍了拍额头:这身板还真是有的练了。不过也没什么头疼的,就是把自己刚进军医大那会儿的训练再是轮着来一番罢了……费功夫是一回事,就是不知道黄埔这边伙食咋样;要知道,部队的伙食想来没得说,那营养是绝对均衡充足。
真要是营养跟不上,一拳出去或者跑个几圈就眼冒金星,那哪成?所以这穷文富武绝对不是没道理的。
回到家里叫蒋妈弄了只鸡,付辰也不管那么多,抢着吃肉喝汤,桌上更是什么有营养逮着什么吃。看得江景泽眼睛一阵发直:这厮在东北挑嘴得很,别说像这样狼吞虎咽,就是喝杯牛奶都要众人哄着。
吃饱喝足付辰上楼倒头就睡,一个小时之后起床跑步;付辰打算利用开学前的这段日子好好把体力先培养起来,别跟那天一样,跑个障碍还得钻进实验室休息三回,真要没这逆天外挂,就怕自己体测都过不了。
一面戒烟,一面有序地练了几日,付辰觉得体力大有长进,最初和江景泽出去跑步能被他落大半圈,现在能一块跟上了;这期间,日本人似乎在付辰的视线中销声匿迹了,就连以前每天晚上活动于洋楼附近的便衣也不见了。
农历三月初一,黄埔军校正式开学。
按照要求,九期的新学员要提前两个小时到学校报到。就算付辰没念过军医大,21世纪住过校的初中生也都知道,新生提前入学是必须的;除了要根据花名册核对身份,还要分派宿舍;像黄埔属于军校,严格的军事化管理更是必然,付辰和江景泽天还没亮,就在林清泓的陪同下就出门了。
他是黄埔八期,算是学长,本来九点半报到即可——但这两个兄弟入学,哪有不陪同的道理?
付辰心道,黄埔自打搬到南京来,学制从一年制改为三年,这校内也就只有这些八期的学长了。
“可是困死我了!”江景泽手上提着小皮箱接连打着哈欠,“这要天天这么早,那真是要我命了!”
“每十天两个公休日,其他每日早上6点起床早操。”林清泓懒洋洋地说着,“怎么,现在就说受不了了?之前是哪个嚷嚷着,什么在东北练拳的时候日日闻鸡起舞?”
付辰偷笑,江景泽却骂道:“你这死人脸日日编排我!”
一路吵吵嚷嚷到了军校,此地已聚集了不少报到的学员,更有些家长也跟着来了——不过上次被章晋安训斥“大姑娘”之后,也没有家长跟着进去了。
“付兄!”刚下车就听到高树成的声音,就见这位本地人轻装上阵,连个正经行李都没有,“几日不见,付兄气色不错啊!”
“高兄才是春风满面!咱们黄埔九期的状元郎,哪个不佩服啊?”
笑了笑付辰客气了几句,那是自然,这段时间严格训练,还把烟瘾给戒了,气色不好才怪!
几人一同入校,录过花名册,照着指印往宿舍区去;不光是黄埔的老师,负责引领他们几人的是黄埔八期的学长宁红杰,一见这些未来的后生学员们便觉得亲切,拍着肩膀对过名字,付辰等很快融入这环境当中。
“倒是巧了,你们三人竟还都是一个宿舍的。”宁红杰扫了一眼手上的名册。
高树成莞尔:“恐怕这就叫缘分了!”
新生的宿舍区果真是那日体检的几排平房,房前多栽了些时新花卉,屋子也是重新粉刷翻新过来,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跟21世纪的新式军营相比。
只见他们这间大门上用白灰写着“106”,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上下床,而是木制的通铺,上面铺着军绿色的褥子,床单被罩也是深沉的绿。当付辰的眼光停留在盆架上的水盆牙刷上时,脑子竟忽闪过自己去军医大报到的那天。
那个一切都充满了新鲜,热血,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哎,东西放下,跟我去领你们的份例!”宁红杰招呼他们几人,“清泓,说是要组织开学摸底考试,赵先生正找人帮忙刻油墨呢!你这几个弟弟,由我照顾就是,你那笔字在全校也是数的来的,赶快去吧!”
林清泓听了便先谢过,然后转身告辞离去。
去了军需库,付辰几人签下名字,各自领了灰色军服,粗布白衬衣各三套;军毯,床单被套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