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这是跑山里斗嘴来了。”付辰苦笑两声,分明是探路的“侦察兵”,这俩家伙怎么搞得像是:大王叫我来巡山的架势了。
“就是,小点声吧,要是直接一头扎进东军的队伍里,咱仨可要荣幸地做那第一拨儿的俘虏了。”
“呸,要做俘虏你自己做去……不会打,难不成你还不会跑啊?”江景泽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再说了,凭哥的本事,抓几个东军俘虏还差不多!”
付辰无奈地笑了笑,昨天李明志才是说过他们是侦察兵,不是什么战斗小组,真要发现东军的行迹,必然是跑回自己的营地报告才是。就他们三个人,火力也压不住,要怎么打呢?再说空包弹又还伤不了什么人,偷袭是肯定不成的。
想到这里,付辰回头对两人说着:“赶紧的吧!还是听连长的,把那几个关键位置侦查到了,咱们尽快回去复命才是。”这才是办正事,真当成巡山或者出来郊游也太没正经了。
虽说栖霞山海拔并没有多高,但深处其中,也是丛林茂密,藤蔓横生;加上这阴天潮气都返上来了,地面是相当湿滑。不比21世纪配备的野战军靴或者是胶鞋,付辰他们脚下的千层底是纯手工纳出来的布鞋,舒适度是可以的,但防滑就差得远了。
三人各自抽刀砍树了树枝充当拐杖,山林里越走越觉得不大轻松,付辰不时掏出地图核实地形——昨天和焦文龙登高观测的时候,已将附近的山梁走势记清楚了,迷路的可能性不大,就是怕摔倒滚下山就麻烦了。
“前面,”付辰突然一抬手,“就是这里!”马上一路小跑了上去——果然是一道宽厚的岩棚,四下一瞧,还有条开出来的细小山道。
连江景泽也看出此地的妙处:“这要是安排三四个人,基本上能把附近能上山的路都盯死了!而且你们看,就算有人冲上山来,此地的哨兵还可以从这小路撤离啊!”
付辰点了点头:“来,快在图上面记录下来——走,咱们往下一个位置侦查。”
他的话刚落,李明志却是有了些新发现,指着那条小道说着:“哎,你俩过来看看!这,这是不是有人从这儿经过啊?”
付辰刷一下将脸转了过去,循着李明志所指之处,的确看到一些痕迹。生长在这条小路旁边的灌木是被人砍掉的。
付辰双眉一凛,几步上前细细观察:这条道上的灌木,是被利刃斩断的,切口的汁液还没干,显然是刚被斩断不久。
“是东军,一定是他们在附近活动!”付辰立刻抬腕看表,并马上在地图做下标记,早晨七点十八分,发现东军动向。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东军,万一是附近的村民呢?”江景泽发问。
“谁家的村民,这么早就摸到这种地方来?”付辰抬手指了指地上那一连串的大脚印,“看鞋印!”分明是个连串的痕迹,这是习惯了齐步走的军人才可能留下的步伐。
李明志这下眼睛亮了:“这下要立功了!快,咱们追上去看看!”
言罢,抄起步枪沿着山道快速小跑过去,付辰也想着如果能在这附近觉察到东军的动向,那么就能找他们的第一个岗哨——如果在演习的第一天,他们西军就能拔掉对方一个阵地,那绝对是大振士气的事。
“哎,我说你们两个找着了吗就乱跑?”江景泽在后面赶上来,“我说这林子这么野,走丢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说完,就听跑在最前面的李明志哎哟了一声,眼瞅着大半个人都没了。付辰两人吓了一大跳,赶紧小跑着撵上去。才发现这货脚下没留神,照直跌进一个树洞去了,疼得哎哟哎哟直哼哼。
“叫你乱跑!”江景泽瞪了对方一眼,却还是伸手把他拉了出来,“这下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了吧?还立功,等下滚山底下去,只能找山神讲道理了。”
李明志一边揉着扭疼的脚脖子,一边骂道:“你这江兄,嘴巴是好生厉害!来场演习,哪个不想立功了?”
付辰不由苦笑,猫下腰想解开他的绑腿看看他受伤没有,李明志却是推脱过,然后解下水壶喝了两口:“还是歇会再走吧?”说完擦了擦嘴,把水壶递给江景泽,“早晨刚灌的,里面加了点料,尝尝?”
“料?”江景泽一脸困惑地喝了两口,“嘿,是甜的!你小子从哪儿弄的?”
李明志得意地一笑:“昨儿偷摸跟着家赫兄上山,发现了一窝老山蜂,窝让我给挑了!”说着,从江景泽手上夺过又递给付辰,“家赫兄也尝尝?”
付辰向来对甜食并无兴趣,看着江景泽馋猫样,知道他这兄弟向来嗜甜如命,马上抬手推辞过去:“还是给景泽喝吧,我……”
这只军用水壶传出的味道,让付辰脸色突然变了!
“快,别喝!”抬手,付辰立时打落了江景泽手上的水壶。
猝不及防的江景泽没握住,水壶掉在地上汩汩往外冒水。
“姓付的,你没事吧?”江景泽大骂一句,“就是喝一口蜂蜜水,也挨着你什么事了?”
刚才李明志把水壶凑上来的同时,付辰就从水壶口嗅到了一股古怪!当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头,有麻药!”
“什么!?”江景泽一脸震惊,可他甚至还没回过神来,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立时就站不住了,“家,家赫……”
满面震惊的他想要扶住身侧的大树,一直没说话的李明志脸上突然抬手,冷笑着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