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一通后,大家把酒言欢,东拉西扯的尽说些运动会上的趣闻,但绝口不提跟范平打架的事儿,而且付建平有意无意就往许晖身上扯,对他在比赛中的表现自然是大为称赞,用词极尽奢华,什么深藏不露、一鸣惊人、一展雄风等等,许多在作文上都不见得想起来的词儿,现在就像自来水一般往外冒。
这般露骨的奉承,许晖从里到外都觉得倒胃口,但夏露很开心,终于发现付建平有的时候也很可爱,于是手边的啤酒杯就没停过,一小口一小口的,瞬间就是一杯。
付建平固然是语惊四座,但夏露的表现更让人担心,这丫头是冷高型的,不熟悉的人,她根本不会搭理,更莫说如此放得开,若不是付建平的关系,她恐怕根本都不可能跟大家掺和到一块儿,上次之所以意外喝醉,主要是猛灌了两大杯白酒,原因至今还是个迷,怕是与许晖脱不了干系。
所以今天突然改成啤酒也是为夏露考虑,万一今天人逢喜事,保不齐又要喝醉,到时候连开个玩笑,看个西洋景都没机会,还是啤酒稳妥一些,但谁想到会变成这副样子?晓东一个劲儿的给付建平使眼色,但被这厮一概无视。
谁都知道付建平一心想促成许晖和夏露,一直寻不到机会,难得许晖今日十分配合,那还不可劲折腾?
但更没料到的是,今天唯一醉倒的却是许晖,他刚刚喝完第三**,就开始东摇西晃,而且眼皮沉重的像挂了铅锤,咣当一声就趴在了桌子上。
许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还想今天借着酒胆,找个恰当的机会婉拒夏露的表白,毕竟对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说不是需要勇气的,但居然就被这点酒量给撂倒了。其实还是体力上太疲乏的缘故,加上打架之后紧张的情绪骤然释放,所以在丁点酒精面前不堪一击。
这下更乱了,许晖一倒下,夏露自然不会继续呆在酒桌上,又是烧开水,又是洗毛巾,前前后后忙的团团转,如此搞得大家也没了酒兴,于是草草收场。
付建平帮着夏露把许晖扶到东厢房的床上睡觉,其他的人在小院里吹了会儿牛就纷纷告辞,付建平借着机跟着大伙一块儿出门,在外面随便溜达一圈,把独处的机会留给了夏露二人。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把付建平的鼻子气歪了,天早就黑了下来,如此久的时间,他的腿都走麻了,夏露居然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发呆,东厢房里却是鼾声雷动,许晖睡的像死猪一般踏实。
“一直睡呢?”付建平难以置信。
夏露点点头,情绪不是太好。
“卧槽!把他轰起来,这点酒能睡这么久?”付建平说着挽袖子就要往屋里冲。
“别了,让他再睡会儿吧?我先回去了。”夏露说话间,起身就往外走。
“哎?什么情况?”付建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不迭的跟在夏露身后,“我把他轰起来,你俩再聊聊呗。”
“改日吧,太晚了。”夏露后脚跟刚跨出院门,突然又顿住了身形,“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仪的人?”
“张仪是谁?不认识。”付建平很确信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没事儿了。帮忙,安全送他回家。”夏露这次再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