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没有言语,他性情豪迈,慷慨大方,可是他年少时,鲜衣怒马,姿容俊美,不知招惹了多少女子,只是随着岁月流逝,这些人在他心间早已模糊了容颜,可唯有沈郎的那些曲子却能叫他想起这些曾经如花似玉的人儿。
樊楼里除了乐曲声,没有半点人声,对于那些原本只是抱着来彰显身份地位的豪商大贾们来说,他们觉得这花出去的数百贯实在是太值了,和今日听的曲子相比,他们家中养着的那些家伎乐人们所奏的曲子简直再难入耳。
沈光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台下的乐人和听众,都沉浸在一首首的乐曲中,满脸感慨,这场超越千年时光的音乐会,让他看到了音乐那不分国界和种族的魅力。
二十首曲子演奏完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久久不曾回过神来,雅间里白孝节过了良久才叹息道,“今晚过后,某宫中可无乐矣!”
高仙芝闻言,眼神里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野心,沈郎这等制乐作曲的本事,堪称天下无双,长安李龟年名声盖世,流传到安西的曲子他也曾听过,可是说实话远不及沈郎,沈郎所差的不过是无人为他扬名罢了。
“大王要前往长安,可带上沈郎曲谱,献于圣人,这岂不是胜过金银宝珠那等俗物。”
听着高仙芝的话,白孝节不由精神大振,“沈郎曲谱,愿付于某?”
“有何不可,大王若不信,不妨唤沈郎来。”
高仙芝说话间,却是让人去唤沈光来见,不多时当沈光见着有些患得患失的白孝节时,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曲谱,“某知大王喜欢音律,这曲谱早已准备多时。”
白孝节拿着那叠曲谱时,满脸激动,“某此去长安,必叫沈郎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