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跟你讨论历史唯物论……”我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说,进行这种模拟很耗费运算资源吧?”
“那当然。”
“那你是如何——”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突然明白了,她一定是对于系统有较高的权限。这样的人,社会价值积分必然很高。而且,看她把系统玩得举重若轻,驾轻就熟,她很可能从事着与系统直接相关的职业。
我本能地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自己所知的本市高积分人士,确信从未见过她。而随即我就觉得自己的职业本能很可笑——在这难得的悠闲氛围中,又何必把事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也轻巧地绕过我了的疑惑,低头摆弄着那些图。“你可以把这些模拟看成系统的游戏。人类玩游戏,可以从中锻炼某些技能;系统也是如此。通过这种游戏,系统可以训练它自己。”
“训练什么?”
“客观x_i,ng。”
我没有听懂。她见状,解释道:“系统的经验是建立在人类的经验上,但它必须超越人类的经验。因为人类的经验,也就是人们提供的数据,总是充满了偏见。比如说,如果让人们投票来决定谁是对社会无用的人,估计长相不佳、不善交际、特立独行的人都会榜上有名。人们只会一次次判决苏格拉底死刑,将布鲁诺烧死,把天才当疯子看待。如果系统只是人类经验的强化版,它就会把这种偏见放大无数倍,那就太可怕了。”
这下我理解了:“是的,听说上个世纪的一些算法就强化了偏见。”
“没错。但好在系统除了学习人类的数据,还可以自我学习。上个世纪那些还很幼稚的人工智能已经下出了人类从未想到的棋谱,还能从零开始设计飞机,得到了和人类设计的飞机完全不同的东西。其实剑走偏锋的棋谱和另类的飞行器本身价值不大,但它们证明,人工智能可以超越人类经验和想象的局限x_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