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耳中就好像是有一群饿狼在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恨不得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浓郁的恨,好可怕的恨,秦暖直觉得浑身上下几乎要被冻僵。这样的强烈的怒,从来不是她这样的温室里的花朵可以承担。
然而秦暖却是突然的站起了身子,愤愤的盯着她。
秦暖的心里一点的底气也没有,她并不知道这样子的质问有多少的意义。她知道这就像是飞蛾扑向了烈火,鸡蛋撞上了石头,无异于挑衅一个本就妄图恨不得自己死的人的残忍。
然而,她还是站了起来,潜意识的她想要做些什么。“你把他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为何伤他?你恨的,要对付的,分明只是我。”
“少用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哀家,最讨厌的便是你那副恍若天下人都欠了你的样子。”
“我,”
“他没有事,死不了。该担心的倒是你自己,现在连他也帮不了你,束手就擒吧。哀家不会杀了你,但是也绝对不会放了你,哀家会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囚禁你一辈子。”她加重了几分的语气,像是警告,像是威胁。“千万别想着耍什么小心思,更不要想着逃跑。哀家是恨不得杀了你的,不杀你不是哀家不能或者不敢。连哀家自己也是不清楚,会不会一个忍不住,倒是改了主意。知道你或许是一心求死,然而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你这护卫,还有这老头,哀家却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
“不要!千万不要……我在乎的人,唯有他们了,千万不要伤了他们。你要拿我怎样……我都答应。”
“嗯?你答应?就这么的放弃,你甘心吗?”
“只要,你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得看你的表现。”
“走吧,要带我去的地方。”
“嘿嘿,那是精心的为你而挑选的地界。这个世上为你而动的人着实的太多了些,你就是一个祸患。从此以后,青灯常伴,孤独终老,是你不变的宿命。”
“祸患……的确,我就是一个祸患,只会给人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只是现在,可以放了他们吗?”
“你没资格跟哀家谈条件。”
“你!”秦暖正要反驳,不想后肩靠近脖颈处忽然的一痛,整个身子莫名的没了气力。尔后直直的软了下去,视线大幅度的降低,倒映出那如火的红,顺势而望去的角度看去格外的高耸,俨然化作高山一般的遥不可及。她看到她是在笑,精致面孔上透着得意和狰狞,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尔后眼前一暗,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啪嗒,啪嗒,
或许是因了耳朵和大地贴在了一起的缘故,隐隐约约中听的几声脚步声,宛若擂鼓似的牵动心弦。好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会是谁?他们,又要做什么?或者说,是打算对自己做些什么?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带上她,出发。”
“诺。”
翌天,晌午。
城东之外,盟军大营。无数的人手来回穿梭,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刻都不敢停歇下来。主帐之内,几人如坐针毡似的,时不时的起身踱着步子。让人经不住的怀疑,是否如临大敌。
“报,将军。”
“找到了?”
“西面找遍了,都是没有。”
“再探。”
“报,已经搜查过了住处,没发现任何的能够表明去向的讯息。”
“再探。”
“报,镇东四万残军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怎么会,连这依仗都不要了吗?她究竟去那里了,这么的焦急?”
“报,军营上下全部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
“该死,究竟去了哪儿?”
“再找,哪怕翻一个底朝天。”
“报,进入了苓岚的探子来报,京都守卫来回的搜寻不停,似乎亦是在找些什么。”
“哦?”
“可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不知。”
“立刻去找,立刻去查,老夫要知道最详细的结果。”
“还不快去?”
“诺,大人。”
“京都纷乱,他们要找的人可能和吾等是同一个,毕竟这本就是公主的故土。”
“若是那样的话,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得尽快找到她,她在不在吾等这里或许不重要。然而如若被花月拿了去,这便是致命的破绽。吾等,便是丧了进宫花月的全部先机。”
“成也是她,败也是她。想不到吾等,到底是要受这丫头的钳制。”
“得多差遣人进城去打探,若说外面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她的话,也唯有在苓岚了。”
“的确,她最在意的想就是那里。”
“父亲,何苦对那个丫头这般的在意?一句话不说,突然的就走了,分明是没把吾等放在眼中。如此,倒是不如不去理会,苓岚近在眼前,有她没她已经丧了全部的意义。”
“你懂什么?城东一线就像是铜墙铁壁,去看了几趟也没有发现可过的路途。这一战,注定是恶战。”
雁城堂吃了瘪,面孔自然的冷淡,“那又如何?”
“吾等终究是外人,在花月的土地上拖得越久对吾等越是不利。有公主没公主或许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若没有她的话,吾等便是一群外来者,出师无名,等同敌枭。”
“父亲未免太看得起她了一些,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吗?”
“不开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