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知道你不想听,不过,你只需记得。有事吩咐下人,本公子先去忙了。”
小院清凉,孤单如旧。林木萧萧,鸟语花香的避世是一种选择,同时亦是画地为牢,将自己给禁锢在了一片卑微的小圈子里。那一扇紧闭的水曲杨柳门扉,似一把历经沧桑的枷锁,风雨过后,如旧的挂在那儿。无声的诉说着,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苓岚西侧,民家院罗。
并不起眼的房舍,从不会有人去注意,这户人家的门儿,似乎一直的都是紧闭。这样的大雪纷飞的天气,寒冷的刺骨的风,亦没有几个人会有那一份心思,去探查这般的琐事吧。
越过围墙,覆雪的洁白屋顶中露出几缕土瓦灰蒙蒙瓦砾一角,从不沾染奢华的朴素,然而那一种脱离了白金主义的脱俗,倒是让人难得轻松。屋檐向下,一小截木头撑起万字格栅的窗扉,几簇并不稀罕的寻常草木因了披身的棉衣而显得精致起来。那样的晶莹,那样的剔透,那样的无暇,宛若艺术家手下的呕心沥血,创造的没有缺憾的水晶雕塑。
屋内,园桌为案,摆一只青铜小火炉子,放几碟子的小点心。两人围坐,双手尽可能的靠近炉子,贪图那一分袅袅的热气。配这样的一分景致,看去倒是舒服。在这样的寒冷的日子里面,身子慵懒的蜷缩,或许这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吧。
“最近几日,宫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你是在乎的宫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叫玡的人?”
皓首似丧了支撑的骨骼,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颓然的垂下。“额,我知道并不该在想他。然而心似脱缰的野马,便是控制不住。他说他有苦衷,他的身上就像缭绕着一层迷雾,让我看不透。如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说的。”
“这些日子看你忧伤,换了个人似的。你心里想的,我懂。”
“他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唯一的大事,是太皇太后于七日前生下了一枚男童,今日宫里面去了很多人,想是为他。”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她生了孩子吗?那是……”仰首,断断续续的喃喃。分不清是在发问,还是纯粹的自言自语。
“说是先皇遗孤,你父皇的血脉,倒是颇受重视的样子,”
“父皇的孩子?”秦暖的口吻,是那种斩钉截铁的肯定。“不,那应该,是她和大哥的。”
“什么?你大哥……太子,她是皇后娘娘,怎么会?”
“曾经害的三哥锒铛入狱,甚至牵连玡……”她好像是一只装满了故事的口袋,正是要絮叨的时候,却蓦然的紧了口子。“不过如今,都不重要了。”
“小姐,你。”
“花月的事,风云的变幻让我不知所措。舍弃了尚罗晓涵的名字,现在我只是秦暖,尚罗家的事情我不想管。唯一的放不下,只想着一事,沉重的如同一块大石头,横更在心上,难受。”
“龙秦勿忘。”
“属下在。”
“我知道现在还执着是有些不合适,然而……”
“玡的行踪,一直有在跟进。会找合适的机会,让你和他再见一面。”长跟在她身旁,眉梢为谁而牵动,他心里清楚的很。他对她很好,非常的好,一塌糊涂的好。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福叔的话,明明的在耳畔叮咛。那个人,我不该信的。”
“小姐,不论你做什么,属下都会支持,毫无条件。龙秦勿忘,是为你而生的名字。”
“哦,我……多谢。”
呼呼,
城墙巍峨,高处的风儿,炫耀似的灌入耳朵。宛若从不间歇的雨点鼓,谈不上多么大的分贝,却是令你格外的烦躁。劲装一脸的狰狞,自下而上高高的举起,使得所有人的视线,皆统统的集聚到了那至高处。
正皇的锦绣缎子,裹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哇哇!啊呜……哇哇!”不知道是不是不胜寒风,刺痛了他甚至还谈不上有任何的防备的肌肤,迸出一阵明亮的啼哭声。是胆怯,是无助,是那种最为纯粹的放声,或许是此刻唯一的学会的发出的声音,直直的泄漏出了心底的全部。
“嘿嘿,哭吧哭吧,是害怕了吗?”
“好,很好。这才是你该有的心情,那个女人的血脉,从来不该有安然的日子。害怕吧,惊恐吧,本王便是她的噩梦,对于你,亦是一样。”
“记住本王的声音吧,记住本王的面孔吧,这是一辈子都无法甩掉的烙印。”陡然增高的声音,如同一枚巨石狠狠的砸入静谧的湖水中,掀起惊涛骇浪般的剧烈的起伏。
劲装被风吹的满满的鼓了起来,看那架势,好似要将手中所擎着的给狠狠的摔下!
“王爷,你这是作甚?”
“玡?你来了?你没有看到吗,今日是为他而准备的盛典。下面的那些人,全都是为了瞻仰他的风采而来。”
几步开外,紫衣白发,正是那个人一贯不变的标准。“你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为难?他的出生何不是对本王的一个难题?倒是被你说的准确,预言本王当不了皇上的人。那个女人还真是好命的很,竟真的生了一个儿子。花月的皇位,便是要给他吗?”尚罗建业的面上,满是挥之不去的不屑。
咬牙切齿的大喝,是质问,是愤怒,是不赞同,是打着心底压抑不住的怨。“他算什么?没有战功、没有资历、没有手段,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出生。这么的渺小,如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