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俩人开始按兵不动,就这么对峙着,明朗以不变应万变,嘴脸平静得很,但阚齐就没这么高修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龇牙咧嘴青筋暴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概对抗了不到两分钟,明朗说出这句话。
阚齐似乎是冷静了一点,自嘲的笑了:“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会知道?”
明朗放弃跟他继续争执下去,说:“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就说吧,整天一、一见面就吵,时间长了会……会脑神经衰弱的。”
经过明朗这么一冷处理,阚齐反而发不起火来了,连他都觉得真特么奇怪!每次自己要发飙的时候,只要明朗心平静气的跟他说上一两句话,他就莫名其妙的缓释下来,之前的愤慨也随之变成了失落和委屈。
“你先回去吧,不好意思。”明朗对身边的蒋媛媛说。
“不用,”阚齐孤立无援的笑了笑:“该走的是我,我说完话就走。”
明朗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了个猝不及防,他不怕阚齐胡搅蛮缠,大不了动手收拾他,他最怕的是阚齐冷沉着脸、懂事的跟他说话的样子,像把软锉子,一下一下挫伤着他的心脏。
明朗不知所以的注视着阚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后天去清莱,要干什么你很清楚,你瞧着办吧!”阚齐苍白的笑道。
明朗心里一揪,他还是执意要把那批武器出手,阚齐的选择一目了然,明朗意识到自己终归还是被放弃了,一阵苦涩由心脏回上喉咙。然而让他不明白的是,阚齐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他想干什么?挑衅?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它理由了。
“你想让我怎么办?”
“你是特警,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你觉得我不敢动你是吧?”
“没敢觉得,我只想看看你会怎么‘动’。”阚齐冷凝的声音中透着自暴自弃的死灰。
明朗心都凉了,最后警告道:“我敢保证,只要你敢做,肯定不会活着回来。”
“这是在放狠话吗?”
“随便你怎么想。”
“那就走着瞧。”
简短的几句话说完,阚齐就转身出去了,明朗一直凝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老大从餐馆里走出来,杨小欢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老大怒火中烧的冲进去,他还以为是要跟明朗决一死战呢!
不过老大是红着脸进去的,怎么出来时脸就变白了?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杨小欢壮着胆子问:“齐哥,吵架了?”
“没有啊。”阚齐平静得很。
“我刚才在门口看的清楚着呢,你那狗急跳墙的样子就是想把那女的掐死。”杨小欢说。
“掐死了又有什么用?”阚齐说话依旧没什么起伏:“我跟他的问题不在那女人身上。”
这回听明白了,杨小欢打量着阚齐,原来你还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啊,我以为你光顾着犯狂犬病了!
“您觉得您跟明朗的问题在哪里?”杨小欢再次壮着胆子问。
“在……在……他低估了我对他的爱。”
杨小欢亲耳听见老大别扭的说出这句话,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老大真的回答他这问题了,重点是还回答得很走心。
“他不知道你有多爱他,你就告诉他啊,说到他明白为止!”
“傻逼,你以为是教小学生写作业吗?不会就抱着头教到会为止,感情这种事必须靠自己意会,老让人在旁边强调就变味了。”
杨小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安慰道:“齐哥,明朗要是真迟钝到意会不了您对他的喜爱,只能说明他就没那心去领会,您也别强求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diao?”
阚齐斜他一眼:“说得容易,你教教我?”
“我……我怎么敢教您,只是瞧着您这半咽气的节奏我于心不忍,”杨小欢哀叹道:“掰弯直男的难度本来就仅次于禁止中国大妈跳广场舞,您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败只败在……哎,不说了,再牛逼的肖邦也弹奏不出您的悲伤。”
“是啊,我现在还真是挺悲伤的。”阚齐有气无力。
“我还真是佩服您,”杨小欢话痨本性爆发:“就连从人馆子门口路过您都能一眼看见明朗,嗳妈……您这是自带鼻孔寻夫功能啊,嗅都能嗅出他的味儿。”
阚齐也觉得自己真厉害,明朗在他来说就是个发光点,或者是黑暗中的萤火虫,总能随时随地挑起他的注意力,他只要在路上见到一个跟明朗相似的背影,就能停下车来看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