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一心么……”
荒川望看着黑色武士的声音喃喃说道。
盗国之血战。
虽说被冠以盗国之名,可实际上苇名一心只是率领众人从贼人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国家而已。
穿着甲胄的一心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天际,脚下是他自己的土地。
“终于夺回来了……属于苇名人的土地。”
苇名一心高举着剑锋,向着逐渐沉寂的落日,刀锋上的血迹洋溢着夕阳的流光。
这一刻的他,是真正的全盛时期,创造了苇名流的——剑圣。
微风轻拂原野,带来了战场的硝烟和血的气息。
苇名一心突然转过头来,剑锋直指荒川望。
“你又是何人,东区的战场,几乎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我是……苇名国的兵卒,一心大人。”荒川望说道。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从一名苇名士兵身上脱下来的甲胄,只不过脸庞太过干净,完全不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再加上东区是各个精锐士兵的战区,居然存活下来了一名小卒,这才让苇名一心感到好奇。
“是么?”苇名一心微微一笑,摆出架势,“是不是苇名的士兵,与我过过招,我便了然。”
荒川望心神一沉,心说苇名一心这是要通过对战来判断他的身份。
苇名流在苇名国里并不是多么稀奇的流派,在荒川望的印象中,苇名一心并不是那么喜欢藏私的人,他曾带着天狗面具把苇名流的秘籍交给只狼,也曾经教导过苇名众,至于能学到多少……那得看所学之人的天分,还有努力。
苇名国的士兵几乎人人都会苇名流,只不过有熟练与生疏之分罢了。
上到武士大将,下到庸俗小卒,在他们的挥砍当中,都能够看见苇名流的影子。
“请赐教。”荒川望没有拔出楔丸,而是随手捡起了战场上的一把打刀。
楔丸是平田家的传家至宝,而平田家是苇名家的下家,要是当着苇名一心的面拔出了楔丸,那么荒川望的身份必然受到怀疑,而他也深知这一点。
“我要上了!”
一心大喝一声,向前垫步而来,一记霸道至极的挥砍从右上方砍向左下方。
荒川望瞳孔猛缩,眼里的刀刃极速放大,在快要砍到身前的瞬间时,他抬手,发力,一记漂亮的挥刀弹开了一心的攻击。
“不错嘛,小子……”
只不过一招,一心就辨明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能够使用苇名流,的确是自己人。
只不过兵卒当中什么时候出了个如此优秀的士兵?居然能够如此流畅地使用苇名流剑法。
虽然只是一次交手,但是身经百战的一心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荒川望的实力。
“是么……如此看来,能够在这片战场上活下来,倒也不能完全说是运气。”苇名一心心里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苇名一心缓缓收刀。
“荒川望,大人,这就是我的名字。”
“荒川望……不错,是个好名字。”苇名一心笑了,下巴的一撮黑色小胡子动一动的。
“走吧,随我回到苇名,今夜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也为了悼念我们死去的同胞。”
苇名一心朝着原野上前进,荒川望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有部分存活下来的苇名士兵紧紧地跟在一心的身后。
他们面容疲倦,几乎没有人身上不带着伤,但每个人的眼里都洋溢着复杂的情感。
有对失去的同伴的伤感,也有对于复国的喜悦。
但在一心的发言下,所有人很快都打起了精神。
逝者已逝,而生者绝不应该被死去的人给拖住脚步。
他们一路浩浩荡荡地走向前方,即将回到自己的城池。
在路过另一片战区的时候,苇名一心遇到了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荒川望也正好认识。
那是一个高大的人影,长长的胡须还有垂到脸颊的眉毛,一头略带白色的长发扎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冷厉而尖锐。
巨型忍者——枭。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小小的男孩,脖子上围绕着黄色的围巾,右手似乎受伤了,还在往下流淌着鲜血。
“吃了这个。”枭看也没看,直接扔给男孩一枚黑色的药丸。
男孩顺从地服下药丸,顿时手心的伤口就停止了流血。
“一心,藤绳已经被我暗杀掉了,果真就像道玄所说的那样,杀掉他们的主将之后,那群士兵就像是没头的苍蝇,很快便被我们攻破了。”枭说着,从腰间取出酒壶痛饮,顿时整个人就变得飘飘然。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了,我们得在午夜之前回到苇名。”一心没好气地说道,随即他将视线投向枭身旁那名寡语的男孩,问,“从哪里捡到的野狼?”
“野狼?”枭哼了一声,“失魂落魄的野狗罢了,这小子在战场的遗址上,握住了我的刀锋,索性就将他带了回来。”
荒川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心说这便就是小时候的狼了。
果真是个帅气的正太啊,然而长大了之后就变成了战国梁朝伟,实在令人有些惋惜。
“那么只猿呢?”一心接过了枭递过来的酒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在那边。”枭指着远方硝烟升起的地方说道,“在这里休息几分钟吧,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