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到了“望江苑”。
程天源和薛凌不放心老人家一人回家,陪着一块下车,带她去做电梯。
阿虎妈苦笑解释:“这玩意很快,还不用爬楼梯,可我总害怕被夹到,宁愿爬楼梯。”
薛凌笑呵呵道:“你得让阿虎和丽丽多教教你。我公公和婆婆起初也怕,后来我们教多他们几回,他们很快就喜欢了。我婆婆现在每天上下楼都坐电梯,熟练得很。”
程天源劝道:“很容易的,您老学一学,很快就会用。”
“唉……”阿虎妈咕哝:“他们两个都太忙了。丽丽啊,每次来转一下,转身就离开了。一个星期有三个晚上夜班,其他时间还得休息排班,很辛苦啊!”
薛凌哄道:“年轻人赚钱都不容易,您老人家要多体谅一下。她现在是您儿媳妇了,你要帮忙多疼她。她在外头工作辛苦,您在家里头多帮着点儿。”
“那是当然!”阿虎妈往胸口一拍,大声:“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用的!我三餐和家里的活儿都包了,让他们小两口都好好赚钱!只要迅速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什么要求都没了。孩子我来带,一个人包揽!”
薛凌和程天源都笑了。
送了阿虎妈回公寓后,他们才转身回去。
阿虎住的那一栋楼跟他们不同,所以他们绕了一小段路,才坐电梯上楼。
“大家住同一小区,照应起来也容易。以后要找阿虎,如果大声吼一下,估计他都能听到。”
程天源微笑道:“肯定能。”
两人都已经在饭馆吃了晚饭,回到家的时候,程木海回“大家乐”去守门了,程天芳在隔壁学习,只有刘英抱着小然然逗着玩。
程天源本想要抱儿子,被老妈子推开了。
“去去去!你身上还有酒味儿呢!别熏了我家小然然!”
薛凌道:“我们先去换衣服洗澡。”
刘英指着厨房喊:“里头有热水,都去洗一洗吧!”
两人轮流洗了热水澡,接替带儿子的重任。
“妈,您快去歇着吧!”
刘英微笑道:“好,其实我也不累。家里就一些打扫活儿,没啥事好忙。有我大孙子陪着,我才不累呢!”
老人家关门回隔壁,还帮他们把门关好。
程天源抱着儿子哄,忍不住问:“媳妇,你吃喜宴的时候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吗?”
啊?!
薛凌惊讶笑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程天源答:“不算明显,但你是我媳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心有灵犀一点通?”薛凌嘻嘻笑问。
程天源低笑,抱着儿子凑过来,跟她坐在一块。
“不止一点儿,远远不止。”
薛凌咯咯笑了,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几口,递给他。
程天源也灌了几口,见儿子已经睡熟,动手轻轻拍了拍。
“究竟什么事?你怎么不说?”
薛凌只好将之前在“大家乐”听到的话和早些时候莫钱钱和黄妙两人的对话说给他听。
“阿虎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事……貌似跟他有关,却又似乎没关。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
程天源略一思索,答:“不要说了。”
薛凌惊讶挑眉,问:“为什么?”
程天源解释:“阿虎他跟他们是亲戚关系,他聘金已经送了,房子也已经送了,这些都是他自愿送给丽丽家的。他为的是丽丽,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另外,莫钱钱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不傻。他已经发现那个什么黄妙跟其他男的暧昧不清,不然也不会质问她。所以他们现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没必要管。”
“而且,阿虎也不是一个傻子。他跟莫家关系比我们密切多了,接触也多,肯定比我们更加了解。而且这样的事,咱们该怎么说?一来没证据,二来关乎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说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薛凌听他这么一分析,一下子明白了。
“对,确实不应该说。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还是别管了。”
程天源点点头,低声:“阿虎对他们一家子已经有一肚子的不满,只是他一直忍着。要想做亲戚,如果总是惦记着彼此的缺陷和缺点,那根本做不成亲戚。他为了丽丽,也只能一直忍着。幸好,他们已经结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守得云开。”
“是啊!”薛凌笑了,解释:“丽丽是一个爽快的姑娘,跟他倒是般配得很。”
程天源微微一笑,眯着眼睛看她。
“媳妇,今年看人家办喜宴你却在出神,当时我内心暗自很愧疚……”
“愧疚什么?”薛凌挑眉问。
程天源低声:“去年我们结婚时……什么都没有……别说是热闹的喜宴,就连喜糖……家里也买不起。如今想来,真是对不起你,太委屈你了。”
前些年父亲的胳膊时常发病,为了给他看病,家里举债累累,压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娶她过门,是希望家里能有点儿喜气,给家里冲冲喜。
当然,他内心也是暗自高兴的,毕竟订婚那么多年了,终于将一直挂在心头的小姑娘娶做媳妇,说不高兴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惜,家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就连喜糖都是她带来的。
今日看她在阿虎和丽丽的婚礼上若有所思,他猜想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婚礼有那么多的遗憾,触景伤情了。
薛凌嗔怪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