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目前是90年的柏图斯。”
“要一瓶。”
陆重如释重负地起身,走出包间后不自觉地吐了口气,想着待会儿要更注意一点才是。
在等菜送来的时候,陆重端水给客人净手,赵誓杰洗过后手晾着却不接擦手巾,陆重抿了抿唇,慢慢拿起擦手巾帮他把手擦干,心里已经有了警惕。
倒酒时陆重故意站在较远的位置,神情严肃,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赵誓杰看得发笑,觉得他就像是在笼子里使劲儿扑腾的小鸭子一样,怎么这么可爱。
这一顿饭赵誓杰吃得格外香,就着身边站着的人的紧张和无措,简直都止不住笑意。放下筷子,看到陆重大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陆重被他笑得起了浑身j-i皮疙瘩。
赵誓杰边笑边摇头,握住自己右手边的酒杯柄,摩挲良久,久到陆重已经在猜测难道这个酒杯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然后只见旁边的食指轻轻一拨,“哗”,酒杯摔到地上,ji-an落一地的晶莹。
陆重的心突然抖了一下,接着却是诡异的平静,浓云不雨才最磨人,雨终于落下来反倒不怎么可怕,只有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这个举动绝不是无意为之,陆重心里一万个清楚,可没撕破脸前却没法不过去。
他上前几步,慢慢蹲下,可不知怎么膝盖好硬,试了好几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成功地蹲下身,伸出手一片片捡起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一时间只听见玻璃相碰清脆又剔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