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太太也是和软的性子,道,“我倒是不大会同人家争什么,倒是四嫂,和五嫂本来是表姐妹,关系很是亲近,谁知为了我们要搬出去这事儿,险些推搡起来,还说什么,日后是姐妹也不必做了,妯娌也不必做了,可真是太能折腾了。”
八太太看看她们俩,道,“人家什么都会争,就咱们三个傻子,争也不会,抢也不会,日后可怎么办?”
七太太倒是不担心,他家相公只是今年耽搁了乡试,明年再考也是一样的,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好高骛远的人,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关盼则默默心想,我不一样,我会争会抢还会算计人,会做的事情可多了。
“四嫂哪里吵的过五嫂。”
关盼说道。
七太太笑道,“四嫂确实吵不过,不过四哥中举,如今又在府衙里谋好了官职,明年出了孝期,四哥就要走仕途,四嫂很是风光了一把,把五哥狠狠笑话了一回,说他们一家子没前途。”
关盼听了,说道,“怪不得五嫂气得亲戚都不认了。”
“谁说不是,”七太太道,“我回头搬到你那儿,也能常过去和你说话了。”
八太太一听就叹气,道,“我呢,我可怎么办。”
大嫂和五嫂势同水火,六嫂早早去了,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在家带孩子了。”
“我们俩常过来看你和囡囡。”
关盼道。
八太太听关盼喊了囡囡,又想起什么,道,“对了,老爷子给她起了好几个名字,你们觉得哪个好看。”
八太太说了几个,都是从静从女的名字。
关盼玩笑道,“就叫静好吧,日后我们喊她,都喊好姑娘。”
七太太觉得其他几个都不错,还没有定下来。
八太太笑道,“那就叫静好吧,日后天天喊她好姑娘,可一定要长成个真的好姑娘才是。”
妯娌三个在院子里说完话,天色不早,便一起去给老爷子烧纸了。
本来钟二老爷和孙氏是准备住下的,结果大房和三房势同水火,烧完纸后就差点又吵起来,还想让他们两口子说说,到底是谁有理。
二老爷瞧着他们为了老人家的遗产闹得不可开交,索性不打算留下了,那可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关盼和钟锦再去抱了抱静好小姑娘,便回去了。
本来给老爷子烧纸,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但看着过了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心情便好了许多。
逝者已矣,所有人都会去的。
坐在马车上,钟锦道,“起了名字叫静好吗,日后咱们若生了姑娘,该叫静什么,我得好好想想。”
关盼道,“你怎么不说生了儿子要起怎么起名。”
钟锦随口道,“生了儿子还不好起名,抓阄就行了。”
关盼心想,合着只有姑娘是亲生的,儿子顺带是捡来的。
“日后再说吧,你急什么。”
钟锦却道,“不行,我怕钟家姑娘太多,我得先把名字起好占着,别给抢走了。”
关盼听了直笑,两人说了几句,关盼便说了八太太想让他帮忙打理嫁妆的事情。
钟锦听了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去和八哥商量,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这里地方小,关系错综复杂,七拐八拐的,和不少人都能够攀上亲戚,钟锦打点八太太的嫁妆,只是顺手的事情。
钟锦压低声音道,“看来大嫂这手底下,是越来越紧了。”
“这怎么说?”
关盼询问。
“八嫂和八哥两个青梅竹马,一个整日读书,另一个是家中yòu_nǚ,十分得宠,他们二人如今都能被银钱所困,想到了打理自己手里的东西,肯定是在家里头的日子不容易,”钟锦解释道,“大嫂身子不好,膝下有一儿两女,她大概是想着要给三个孩子争些东西回来。”
关盼道,“怪不得三叔三婶咬着要分家,要是不分,估计日后这家业都分不到了。”
钟锦说了声是,“好在咱们这早早分了出去。”
“分出去也是无用,咱们俩也快喝风了。”
关盼说。
钟锦赶紧哄她,“不会不会,我自己喝风,绝不叫你喝。”
关盼玩笑道,“算了,我嫁鸡随鸡,吃糠咽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哪儿就那样无能了,日后你一定是这梅州城里最富贵的太太。”
钟锦信誓旦旦。
回到府上,日子照旧过。
往年春日,梅州城肯定是东家的宴会,西家的酒席,今年春日,钟家都不能出门,关盼也不好去梅州城逛。
倒是七太太住得近,关盼常与她走动,还多了个说话的人。
三月里关盼想回家瞧瞧,钟锦得空,挑了关晏下学的日子,准备叫他在钟家留一日,然后第二天一早回去。
关盼看看关晏道,忧心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难不成是拿命读的书。”
关晏无奈,“姐姐,我这是长高了,你没看我现在都比你高了些。”
关盼道,“确实高了些,怎么说话声音也哑了。”
“高了些也不能这么瘦,”关盼捏捏他的胳膊,又在腰上拍了一下,“这腰就剩下一把了。”
关晏往后退了几步,道,“姐,你别挨我这么近,你都嫁人了。”
关盼翻了白眼给他,说道,“你哪儿我没碰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衣服也得换,正好给你裁了两件,做的大了些,还有几针没缝好,我一会儿给你缝好,明日回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