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莠感觉自己浸在冷水里,躺在冰冷的雪天,四肢凉到发烫。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你究竟呢?”
这应该是齐莠第二次问蒋璐这个问题了。
他本不期待回答。
可是蒋璐忽然怔愣了,眼睛里淌出泪,呆呆地,“你哥哥……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齐管竹是她和齐岩松的骨肉。“他那时候才多大呢,听说自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坐到地上大哭,问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要他了……”女人终于忍不住将落泪的眼掩在双手之下,嚎啕大哭起来,“他才那么大一点,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不爱他,我爱他啊,可是我做错事了,我要怎么面对他?!我有什么资格做他母亲啊!”
那些真相和爱都要被埋在谎言底下,要排在自我后面,它们最终会随风四散于空中——
什么都不剩下。
齐莠看向窗外湛蓝的天,远处葱绿的山峦,母亲的哭声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他的心绪却飘到很远之外。
作者有话说:不同视角下就是不同的故事。任何解读都有意义,文里所能呈现的仅是一小部分,大家所看到所联想到的才是最有意义最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