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莠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缩在壳子里,如果他不主动踏出来,那么没人能救他。齐管竹也不行。他不能一直是稚气的少年,天真懵懂不谙世事,他要自己直面那些曾经刻意忽略掉的细节,直言以前不敢说的话。
“齐管竹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追着你不放?”齐莠嘴角抿着,眼睛固执看着齐管竹,“因为不是没有应答,我做的每一分努力你都有回应,所以我才敢不停骚扰你,才敢放下心来把所有情绪都抛给你,因为我知道你会接着,你一直都在。
“所以我才讨厌你躲开我,我觉得你明明在乎我,那为什么我们要站在对立面每天不断吵架,水火不容。于是我就追着你不放,你去喝酒我就打断你喝酒,你不回宿舍我就蹲在宿舍里等你……”齐莠说到最后又有些哽咽,“可是后来我越来越不确定了,我觉得你说不定就是讨厌我,我想不到怎么让你喜欢我,破罐子破摔去喝酒,喝多了还叫你的名字。那天你赶过来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在哭。”齐管竹抹掉齐莠的眼泪,吻印在隐隐泛红的脸颊上。
“我那时候想我不追了,我放弃了。”齐莠说,“我放弃你了哥哥。”
明知道齐莠只是在陈述回忆,齐管竹还是控制不住扣紧拥着齐莠的手臂。
“你躲开我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齐管竹?”
有几秒的寂静,并不是无言,两个人的体温紧紧交融。
齐莠直面齐管竹,生生看进他眼里,“我记得有一年我特意来问过你是不是讨厌……良辉,我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啤酒瓶和旧衣服,你要是真的不在意不会那样的。你知道一旦你同意他们结婚,那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一字一句说道,“可是你还是松口答应了。你让我离你远点,你想永远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哪天我能坦然接受了,那个时候没有你,我还有……生父和妈。”齐莠拽住齐管竹的衣领,双眼通红质问着,“齐管竹你他妈怎么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齐管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事情发酵以后他活得随心所欲仅凭本能行动。齐莠是他的最后一道保险,与其说是他在保护齐莠倒不如说是齐莠在拉着他。因为有齐莠在,他才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
他仍然记得不久前那个夜晚,有人拿着齐莠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看到喝醉酒的弟弟。出租车上齐莠伏在他的肩头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骂,什么词都对准他,直到两个人踏进他的住所,齐莠脱干净了坐在床角,忽然就安静下来。
齐管竹的眼神没有从齐莠身上移开过,少年干净的躯体、发红的眼眶以及水润的嘴唇都激起隐秘的yù_wàng,它们翻涌着扑打而来,他却还要假装镇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他们迟早要踏出这一步,不是齐莠先,就是他先。
远离变成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率先打破自己的坚持将弟弟拥入怀中,他们变得密不可分,ròu_tǐ挨着ròu_tǐ,灵魂深处发出餍足的呻吟。最终齐管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恶魔,他将齐莠团团围住,在他的脖颈、手腕,柔嫩的腿侧打上标记,让齐莠的四肢为自己打开——只为自己。
齐管竹没法想象齐莠和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他假想出来的人在一块。
他的弟弟,他觊觎已久的宝物属于他。
齐管竹发现自己真的和齐岩松没什么两样,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他十分厌恶的那部分在狂烈跳动着,为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为凌乱的床铺上面留下干涸的汗渍和jīng_yè,更为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安然睡下的齐莠,他的心脏猛烈跳动着。
早在那时起他就不可能放开齐莠了。是他亲手打破防线踏入禁区,怎么还妄想可以全身而退?
面对齐莠的质问和怒火,齐管竹没有任何反抗的承受,他的目光渐渐化进一种令人沉醉的温柔,是一不小心就会踏落的陷阱,手臂游走在齐莠赤裸的躯体。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齐管竹动作轻柔地掰开攥着他衣领的手,“不管你说什么,怎么求我,”他摩挲着齐莠的颈侧,冰凉的手指按在喉结,另一只手臂环在齐莠腰上一点点收紧,”就算你恨我,齐莠,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他终将沦为恶鬼沉入地狱,但在此之前他要拥有齐莠。他腐烂的灵魂最终还是贴近纯白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两个人都踏出必须踏得那一步啦!
以及………………我又没存稿了,周三不更新,周五再更,让你们缓冲一下,不必谢我,咳
小剧场3
【躁动】
“你有看上的女生吗?”
体育课下课,朋友突然问齐莠。
青春期。
班里有人开始交往。
他们说到异性,曼妙柔软的躯体,乌黑亮丽的长发,笑声都像银铃,清清脆脆的,走路带过一阵风都散发阵阵幽香。
齐莠无动于衷。
朋友不死心:“你就没有时刻想着的人,就……特别亲近的那种?”
有。
齐莠想到齐管竹。
他哥。
倒不是时刻想着。
他只是突然就在脑子里确定了人选。
但这和男生们的幻想截然相反。
齐管竹不可能是柔软的女孩子。齐管竹比他们班任何一个男生都高,坚实有力的身体,麦色的肌肤,手掌宽厚十指修长,两个人的手相叠在一块,颜色、大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