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下人房是三连栋小平房,黄嬷嬷曾经得到夫人特许,说可以回来看看孩子,所以来这也没有人拦。
此刻,黄嬷嬷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离她有些远的床上躺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娃娃,小娃娃眼角红彤彤,脸上也皱巴巴,双手不断地往黄嬷嬷的方向伸去,可是黄嬷嬷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因为害怕和小娃娃委屈又痛苦的眼神对视,又侧转了身子,背对着床上。可这并没有让她好过,反而心更是一抽一抽的了。
“你这娘们怎么这么狠心!也不让你给他喂n_ai,你抱抱他都不行吗!”
黄嬷嬷瘪瘪嘴地说:“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_ou_,你以为我不心疼他吗!可是夫人早就明说了,只许我隔着这么远看他,别提喂n_ai了,抱都不许。”
男人不说话了,他也怕担不起,自家孩子这病,实在来地蹊跷,突然就这样了,又不敢找大夫,就怕大夫请来了,自家却被夫人赶走。现在侯府里小公子的存在,哪个下人要是生了能传染的病,都会被隔离起来,自家婆娘又是小公子r-u母,隔离都不够,恐怕直接就遣返了。
这时候床上小娃娃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的,黄嬷嬷心烦意乱的,站起来就要走,不要受这软刀子割,男人也不拦她,只是叹气。正在这时,小娃娃突然咳起了血,突然又没了生息。
黄嬷嬷背对着也听着明白,大脑一片空白,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脸色死灰一片。那死灰一样的脸色,迅速蔓延到黄嬷嬷的脸上,那却不是染病,而是……
黄嬷嬷木然地对男人说:“我抱过他了。”
男人呸了一口:“抱了就抱了,那又怎样。”
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只能说这样的话。他家里还有一个小的,孩子这么早夭折,还总算还有个慰藉。想到这里,他急忙把小娃娃的尸体从黄嬷嬷的怀里抢走,急道:“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我把孩子带回去。”
黄嬷嬷得了男人的指令,顾不得伤心,离开了下人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小公子的院子是很大的,下人却不多,所以黄嬷嬷自己住,她急忙梳洗换衣,刚擦干自己的长发,小柳就进来了,黄嬷嬷急忙掩饰好自己的神色,笑着说:“小柳妹妹,怎么,小公子找我?”
小柳隐藏住自己在看到黄嬷嬷还残留着s-hi气的头发时流出的不屑,心想这娘们也太心急,大白天居然也敢做这事。她面上还是笑着,把小公子那核桃的事说了说,又问黄嬷嬷:“你也是有一个孩子了,你说说,这是怎么着?”
黄嬷嬷自己的孩子刚夭折了一个,哪有心情去管侯爷的孩子忽喜忽怒是为了什么,只是很敷衍地说:“你没有孩子不知道,孩子嘛忘x_i,ng大,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我家那个……也是如此。”
小柳却很坚持:“黄嬷嬷,不管怎么着,你随我去看看。我刚小公子那儿过来,这会他还在笑呢。”
哪有小孩子能一直笑呢,连睡都不睡了。
黄嬷嬷还不想这么早去看小公子,总觉得拖一会就会少一分风险。可小柳是习过武的,硬是连拖带拽把黄嬷嬷拽了过去,心里还骂着,你这老婆子,可别想偷懒了。
小公子的院子里,小公子仍然摸着头笑着,那笑容傻极了。小杨站在床前,见他们来了,无奈地说:“这一半天过去了,小公子一直这个样,对别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小杨又看了看黄嬷嬷,说:“黄嬷嬷,你来哄哄他?”
黄嬷嬷万般无奈,也只好靠近了小公子,最后还抱了抱他。
小公子约是笑够了,慢慢睡着了。黄嬷嬷见走时小公子还睡得沉沉的,脸上还带着健康的红晕,心里暂时是松了口气。待她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刚睡了半宿,就被人从床上抓起来了。
来抓她的是一群拿着木奉子的内院护院,凶神恶煞,也不管黄嬷嬷只着小衣,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一直拽到侯府的刑房里,黄嬷嬷的视线一闪而过,还看到了小杨小柳也在,紧接着自己就被扔到了密闭的牢房里。
接下来就是审讯,黄嬷嬷细皮嫩r_ou_的,还没怎么着,就已经哭着说出了一切,倒是可怜她家男人,还在硬挺着了。
……
小院里,从这头铺到那头的棉被上,景言躺在上面睡得香甜,哑奴睡在他旁边,是一种守护的姿势。突然,他耳朵动了动,警惕地爬了起来,站到了小院门口,侧耳倾听。在那个方面,一种闷闷却又嚷嚷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侯府出了什么事?哑奴皱着眉头不解,但是听听声音离这里还远,也没有往这里来的趋势,也就不管了。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他也可以带着景言离开,因此,他很快就躺到了景言身边,黝黑的夜色在他眼中并不存在,他望向景言。
景言穿着针脚极其蹩脚的小肚兜,没有盖任何东西,肚兜在翻身中往上翻卷,露出了他的小肚子。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冷了起来,可是景言白天能随意地穿着哑奴给的不合时宜的衣服,晚上睡觉时却不愿意受拘束,顶多穿个肚兜,哑奴给他盖过几次被子,都被睡梦中的景言给踢得远远的。
第五章
景言卷起来的小肚兜下露出来的白嫩肚皮,很缓慢的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动着。那动着那么慢,呼吸那么轻,哑奴注视着景言的小肚子,看着看着,就卷入一种奇怪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