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满洲八旗进入大王爷的势力范围呢,现在看来这很可能,至少可能性比他们向西撤退要大许多,难道末将就要看着满洲人被大王爷纳入吗?”曹松反问道。
“即便是那样,也不许与大王爷的军队爆发冲突,这不是你和我能决定的。”陈平吩咐道,继而又说:“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掌握不了军队,我可以再派其他人去。”
“末将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曹松不再辩解,说道。
陈平点头:“很好,裴元器会跟着你,如果你胆敢违反我的命令,他会取代你的位置。”
十二天后。
“元器,你看这里,是马粪,还没有冻硬,离开应该不足半个时辰。”曹松跳下战马,仔细观察了地上的马粪走,对裴元器说道。
裴元器向着周围看去,说道:“很奇怪,只有军队的痕迹,没有百姓迁移的痕迹,如果有牧民跟随,应该有大量羊屎蛋子才对。”
曹松说道:“这很简单,满洲主力与满洲百姓分开了,迁移的满洲人应该在更西面的位置,八旗兵形成了骑兵幕,在东方撒开,负责殿后和掩护侧翼,这样才能自由迁移。这么多马粪,不下三千骑,肯定是满洲主力,现在至少可以确定,满洲一族没有西迁,而是前往撒马尔罕,大王爷的地盘。”
“那这也是一个坏消息,我们绝对不能与大王爷冲突。”裴元器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束手束脚!”曹松怒道。
裴元器道:“这是太上皇的意思!”
“太........太上皇,他老人家不是已经不管军政事务,隐退了吗?”曹松完全不能相信。
裴元器道:“可他还是大王爷的父亲呀,也是皇上的父亲,当今皇上是圣明仁德之君,难道你想给他安上一个不容兄弟的恶名吗?”
曹松正犹豫,忽然前面疾驰来一小队骑兵,到了二人面前,把一个汉子从马上推下来,这人身材矮壮,辫子细长,正是满洲人打扮,曹松问:“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塔斯和,是满洲正黄旗参领,实际已经在两年前投效帝国,在安全局供职,此番特意潜出,传递的消息的,请你们带我去见你们的将主。”塔斯和说道。
裴元器走上前,询问:“你的代号和暗号,联络人。”
“代号东北虎,暗号威虎山下,联络人化名乌马尔默罕默德,是个哈萨克人,编号八一一九四,代号长白山...........。”塔斯和应对自如。
裴元器从怀中拿出册子,对照之后,问道:“如果你妻子给你生一个儿子,他会叫什么?”
“会被赐李姓,名字未定。”塔斯和道。
裴元器对曹松点头:“确认是我们安全局的人。”
曹松直接问:“塔斯和,满洲内部形势如何,八旗兵是否前往了撒马尔罕。”
“玄烨主子死了,就连我们正黄旗的主子都没有见过他,肯定是死了,现在八旗是费扬古在主事,正要前往撒马尔罕,在昨天晚上,帝国大王爷的使者在营地见到了费扬古将军,今天早上费扬古大人给全军派了酒菜,说大王爷愿意收养玄烨主子的长子为养子,还愿意迎娶大福晋做自己的侧福晋,并未满洲准备牧地和粮食,在撒马尔罕西面一带安置.......。”
曹松一鞭子抽打在了塔斯哈的脑袋上;“放你妈的屁,大王爷是皇上的兄弟,爱新觉罗是皇室的仇敌,大王爷怎么会要玄烨的儿子当养子,还娶一个寡妇!”
“千真万确,这是费扬古大人亲口说的。”塔斯哈躲在了裴元器的身后,坚持说道。
裴元器抓住了曹松的鞭子,说道:“收养玄烨的儿子,迎娶他的遗孀,这是草原游牧民族的常态,大王爷这是要控制满洲一族,掌握这支八旗精兵呀。塔斯哈,我问你,这个消息公开后,满洲内部可有动荡?”
塔斯哈说:“原本离开新京的时候,很多人不想迁移,每每有机会,就会有人逃亡,可自当费扬古公开了这个消息,人心就稳定了,大家都想去撒马尔罕去。”
“看到没有,大王爷拿捏人心的功夫真是了得!”裴元器冷笑一声。
曹松问:“那怎么办,就看着大王爷任性胡为,和帝国的仇敌沆瀣一气吗?”
裴元器道:“大王爷要用满洲人,这没什么,可是收养仇敌之子,娶仇敌遗孀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发生,有辱帝国皇室的尊严,咱们必须去劝服大王爷。”
“怎么劝?你去劝还是我去劝,你敢招惹他吗?”曹松问。
裴元器指了指身后成片的骑兵,说道:“我不敢,你也不敢,可是这些兵马摆在面前,大王爷总归要三思而后行吧。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但刀把子还是能让人冷静的!”
曹松点点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人呐,集合队伍,全军出发,一定要赶在大王爷之前与满洲人打起来。”
二人领了兵马,立刻出发,军中将士纷纷披甲上马,长矛枪械与甲胄碰撞,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随行僧侣唱佛呼应,全军士兵多是藩兵,纷纷发愿祈福,一时间草原上佛号不断,大军一路南下,中途进食的时候,竟然与从北面追杀而来的哥萨克人碰到了一起,沙赫尼也是接到消息追杀,领了一千余精兵汇入主力,军势更为雄壮。
连续追了三夜两天,终于在清晨斥候发现了满洲人的迁移的主力,正在费尔干纳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