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是不解。
韩芷薇把太子求得赦免恩典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后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终究比要出卖组织高层换取自由要好的多,众人问及在天牢之中李君威说起的那事,韩芷薇脸一红,说道:“那个小鬼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从小就是放荡不羁无法无天,你们别听他胡说,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嘴上这么说,但是想到李君威在自己背后胡言乱语,有机会见到他,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张经武从外面回来,说道:“外面有潜伏的暗探,这里被监视了。”
韩芷薇自然是知道的,正要解释,却有佣人进来说外面有人拜见,韩芷薇出去了许久不回来,韩君亦和张经武在窗边一看,韩君亦道:“是他?”
张经武已经看到一个年轻人在与韩芷薇说话,问道:“他是谁?”
“当今太子。”
张经武血气上涌,说道:“机会难得,我去杀了他。”但左摸右看,都是找不到有用的武器。
韩君亦却是没有阻拦,只是出言说道:“人家不上来就是知道会有你这种人,而人家在下面不避讳你看,就是早有预备,你去也不过送命罢了。”
张经武却难以平复心情,却见韩芷薇已经和李君华道别,走上了楼来,韩君亦问:“他来做什么?”
韩芷薇道:“他来送一个消息,说方才在宫中见了皇帝,皇帝说我们忠嗣团都是不畏死的好汉,日后忠嗣团中人,一律赦免。”
“哦,这又是从何而来的话?”韩君亦愣住了。
韩芷薇摇摇头,但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以她所看,定然是李君威办的坏事起了作用,他拿自己的贞洁自由要挟,忠嗣团中无人屈服,因此才有这番新的恩典,而若是有人屈服,李君威便是替自己找到了不值得相信的人,想到这里,韩芷薇不禁感慨,李氏一族真是不凡,就连这么个少年也有这般心机。
虽说韩君亦被赦免了,但也有言在先,这些人日后都不得再参与叛逆活动,若日后再行由安全局捕获,一概处死。
张经武当即表示还要抗争到底,但韩芷薇却早有预备,把忠嗣团成员身份造假和欧阳止派人暗杀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那罗勇听闻抗清义士罗家根本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一时信念崩塌嚎哭不止,而其余几个尚未查明身份的忠嗣团成员则无不看向韩君亦。
韩君亦是忠嗣团的老师,自幼教养他们长大,理应知道一些,这层窗户纸捅破,韩君亦知道自己不说,大家心里也有怀疑,但他实在不知道其中真相,因为伪造忠嗣团背景的事他从未参与过,但韩君亦也没有说假话,他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韩君亦半生奋战,先是抗清继而造帝国的反,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潜伏斗争状态,对于用人很有心得,而也是他缔造了忠嗣团。
“........大约十三年前,那时虽然三方鼎立,但帝国一方已经是如日中天,且与士绅不甘休,又已经出兵东南,当时上峰让我整合帝国占领区域内的人,用于收集情报,当时我就提出,用人之事须得有长久计划.........,上峰问我什么人最忠诚,我说忠义之后必有忠义信念,当时经武虽然年少,但已经展现出了能力,上峰便同意建立忠嗣团,我本以为似经武这类人不会太多,但短短两年时间里,欧阳止就送来了四十多人,往后陆陆续续都有人送来,这些人多是幼年孩童,我就起了疑惑,几次相询,都是不得结果..........。”
虽然韩君亦没有证据证明忠嗣团的人身份都是假的,但此时道出的事情原委,足够让人判断了。
听完了韩君亦的话,小楼中人俱是无言,他们奋斗拼命,为的是报国仇家恨,现在仇恨都不知道是真假,如何还有动力再送性命呢?如今又蒙恩赦,当即就有人表示退出组织,而罗勇则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态度,那就是要查明自己是不是忠义之后,再做区处。
只有张经武态度决然,他是真真正正的忠义之后,与帝国有血海深仇,自然不会改变初心。
“韩先生,诸位兄弟姐妹,既然你们都是这种想法,那与我张经武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从今日其,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此间割袍断义,咱们一刀两断!”说罢张经武取来菜刀割断自己的袍子,大踏步走出了小楼,再也没有回头。
而其余人也想离开,韩芷薇拿出李君华已经准备好的银钱和身份证件,交由了众人,几个人道别,小楼里安静了许多。
“我知道,旁人能走,单单为父走不得,这里的人监视你,也监视着我呢。”韩君亦送走自己的弟子,微笑说道。
韩芷薇道:“爹,我越发觉得忠嗣团的人身份有问题,或许皇帝也是这般因为,才愿意赦免他们,这个恩典我们接还是不接?”
韩君亦也有些意动,他此刻已经没了那些复仇复明的念头,说道:“你怎么看?”
“还是试一试皇帝的诚意吧。”
“拿谁试?”
韩芷薇道:“既然欧阳先生派人杀我,就拿他们试吧,成了是他们的造化,不成也算是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