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与莫氏之争多年,其中情弊实难说清,莫氏已归诚称臣,便是我朝藩属,郑氏若愿意归诚,也在莫氏之后,帝国既不会见莫氏遭难而不顾,亦不许其夺郑氏之地。而此次郑氏兴兵,残害地方,杀戮兵民,实非善事,朕准备遣内阁、侍从室僚属前往安南调和,若郑氏愿归还莫氏所有四州之地,则可为帝国藩属,实若不愿,便为仇敌。”李明勋淡淡说道。
李君度点点头,既然不动刀兵,只能息事宁人,让安南国以四州之地来换取帝国藩属国地位,对以往之罪既往不咎。细细一想,这样可以不用动刀兵,同时在安南境内维持一支可以牵制安南的力量。而郑氏多半也会同意,毕竟帝国一统华夏,国力之强世所罕见,而中南半岛上,除却安南之外,已尽是帝国藩属,若有战事,安南为遭遇多方势力四面围攻,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父皇,若郑氏猖獗不从呢?”虽然感觉没有多大可能,李君度还是多嘴问一句。
“不愿交出四州,两州亦可。若再不从,那就只能兵戈相见了。”李明勋淡淡说道,对于安南国尚未称臣纳贡,国内早有不许,其又曾与满清勾结,罪大恶极,而且,越南还占着后世防城港市这些原本的中国土地呢,在这个时空里,可没有法国殖民者帮着讨要回来。
“退下吧,裁军的事明日御前会议上再议,你久在军中又曾监国,这件事你很有发言权,明日会上可多说些。”皇帝最后说道。
李君度连忙告退,待他出去,李明勋问乌以风:“你觉得英王有什么变化吗?”
乌以风道:“似乎不如以前洒脱了,深沉了些,这也难怪,毕竟监国期间,要操心的事多。”
“还有呢?我是想问这次回来你看到他的第一感受。”李明勋又问。
乌以风想起北伐归来,在燕北第一次见到英王的情景,老实说道:“瘦了,感觉瘦了很多!”
“是啊,他几次征战归来,变化仅仅是黑了、高了、壮了,可在京城监国,却瘦了很多,而且精气神也不如以往,这类状况,我在阿海身上见过。”
乌以风微笑说:“这正说明英王殿下勤于国事,操劳太多了。”
“让人把统帅部的记事档送来。”李明勋想了一会,吩咐道。
回到了英王府,李君度心中烦躁不安,对于监国时期的军政要务处置,皇帝给出了并不高的评价,显然不是多么满意,这比李君度预期的结果要差一些,毕竟这段时日他是倾尽全力的。正此时,林西塘走了进来,低声说道:“王爷,什刹海那边有动静,昨天太子和诚王去了那里,找了那女子,今天那女子乔装出去,汇入了诚王仪仗,去了安全局总衙..........。”
“进入之后发生了什么?”李君度连忙问道。
“去的是天牢,太子只许诚王在侧,我在里面的几个暗线都没能靠近,若按记档来看,太子提审了几个漠北擒来的细作,但没有问询笔录交接,而记档之中只提到了太子和诚王,没有提及第三人。”林西塘把实情告知。
李君度倒是不好猜了,左思右想没有结果,问:“出来后他们做了什么,与以往有何变化?”
林西塘道:“先是去了诚王府,后把那女子送回了什刹海的院子,若说变化,对了,诚王也让人加了岗,并且把院子里几个与那女子熟稔的佣人役使调换了。”
“倒是奇怪了,算了,想破脑袋未必有结果,这样,你让人小心监控,只要那女子再出来,便通知欧阳止,让他寻个机会联络,要做的天衣无缝,伺机再探问真相。”李君度吩咐着,就听说有人到访,也就让林西塘去做了。
来人正是内阁副相马东来,英王监国的这段时日,他没少往来南北之间,也因为有了他,李君度与南京那边关系缓和了许多,一些事情办的顺遂了。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马东来逐渐成了英王一党。
“裁军的事,马大人可有得到消息?”李君度把奉茶的佣人赶出去,直接问道。
“皇上没有直说,但行营在燕北的时候,就跟内阁通过消息,让我们筹备减支方案,卑职想,裁军应该也算是其中一部分吧。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也分大小,毕竟元老和勋贵都出身军旅,皇上总要考虑他们,应当是小裁吧。”马东来试探说道,他已经知道英王刚从宫里出来,考虑到明天要开御前会议,特此来打探下消息。
“你错了,本王刚从宫里来,皇上已经定下安南的章程,令安南郑氏还地、称臣,安南是打不起来了。”李君度直言不讳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动真格的了。”马东来道,但他也并未表现的多么惊异。
李君度摇摇头:“本王就怕这差事落在我脑袋上,皇上说了,我久在军中,颇有威望,明日御前会议,当畅所欲言。又提前告知我他的决断,明天本王若说出个四五六来,怕不能幸免了。”
而马东来却说:“王爷,这倒不能全然说是一件坏事。”
“哦,怎么说?”
“裁军确实要动一批人的利益,这批人肯定恨主事者,可裁军后剩下的那批人也要感念主事者的恩情啊。”马东来意味深长了说了一句。
李君度眼睛一亮,但很快摇头:“话虽然能这么说,但遭人嫉恨的事可不好做。裁军这差事,对本王太不公平了。”
马东来理解英王的意思,所谓公平不公平,是他与太子之间的,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