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接了这个差事,心中苦涩,但也无法推脱,只能应下,待皇帝有命,皱眉退下。
“看到没有,你这两个哥哥,眼睛都贼着呢,趋利避害,都想做占便宜的事。”李明勋靠在软垫下,抱怨说道。
李君威趴在榻前,挠挠头:“爹,让我去吧,保证把那些蛀虫硕鼠抓个干干净净。”
“你?你怎么抓?”
李君威摊手说道:“我去了,就让他们相互举报,被举报的全抓起来打屁股,打到说实话为止,挨个打一遍,谁贪谁廉,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真是个好办法........。”李明勋违心的夸赞小儿子的聪明。
“那你说这么简单的法子,他们两个怎么不想去?”李明勋又问。
“怕得罪人呗。”李君威回答的倒是爽快。
“那你为什么不怕?”
李君威骄傲的说道:“我怕什么,我是皇子,皇帝的儿子,得罪了人,他们还能打我屁股不成?”
“你的两个哥哥就不是皇子了吗?”李明勋玩味的看向小儿子。
李君威眼睛提溜一转,似在犹豫,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都想当皇帝,当皇帝是不能得罪人的,还得拉拢人,得罪人的事让别人去干才好。”
听着这孩子话,李明勋顿感有趣,这真是话糙理不糙,曾几何时,英王是个多么率真的人,在南京连皇亲国戚都敢办,如今觊觎皇位,也不想得罪人了,可以说,李君威一言击中要害。
“你就不想当皇帝?”李明勋打趣问小儿子。
李君威摇摇头:“不想,我不想,当皇帝太累了,还是当王爷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没出息的想法。”李明勋亲昵的抱住小儿子胖胖的脑袋,爱怜说道,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对小儿子越发亲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位的争夺已经影响了皇帝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个人都有了想法,与皇帝的生活充斥了太多的功利和现实,贤惠的皇后,温和的太子还有崇拜自己的长子,都逐渐疏远了他,也只有眼前这个小儿子,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与世无争。
“老三,你觉得你大哥二哥谁适合当皇帝?”李明勋问。
李君威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这种事,旁人都说大哥最厉害,但大家都害怕大哥,爹,你选谁当,谁就当,不就行了。”
“我选的就一定对吗?”李明勋问。
李君威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爹的选择就一定对,老师们都说爹是不世出的天才,高瞻远瞩,他们说,你的决定都是对的,哪怕当时认为不对,将来也会证明是对的,大家都这么说。”
“或许吧,可我终究说服不了那个不能继承我位置的儿子。”李明勋顿时感觉失落,皇位继承的事让他感觉无力,亲人的疏远更使得他心力交瘁,只有在和小儿子笑谈的时候,他才感觉一点舒心,回想起来,似乎家里的每个人都喜欢眼前这个小胖子,他的两个兄长也是不例外。
“老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如果将来你遇到兄长相争,而我有已不在的局面,希望你可以用这个故事说服其中一个。”李明勋揽过小儿子,摆摆手让御书房里所有人都出去。
“好,好,讲故事,我最爱听故事了。”李君威拍手称快。
李明勋提醒道:“这个故事你可不能讲给别人听,也不许见诸于文字,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希望再无第三人知晓。”
“好,我发誓。”
李明勋深吸一口气,沉重的语言分享着他二十多年来的心路历程:“你知道什么叫穿越么........。”
湛蓝的天空下,南北两边如夹墙一般的山峦隐于云巅,虽说已经是初春,塞外的草原的风依旧有些寒冷,而在微寒的风中,一队骑兵缓缓行进,护卫着数十辆马车。
“殿下,您还是来车里吧,风还是有些凉,不要因此感冒了。”乌以风从马车中探出脑袋,对策马飞驰的太子喊道。
李君华感受着拂过脸的风,哈哈说道:“这算什么寒风,所谓春风拂面,大抵如是了,我从未如此自由的飞驰过,在这宽广的草原,才能感受到什么叫做策马飞扬。”
“乌大人,您不用担心,春天的风是不伤人的。”常阿岱见乌以风依旧有些担心,笑着宽慰到。
乌以风叹息一声,心道太子在京城拘的时间太久了,虽说曾经跟着皇帝前往燕北绥靖区抚蒙古各部,但有皇帝在,这个年轻人总是要摆出老成持重的样子。
“也罢,就让殿下好好散散心吧。”乌以风淡淡说道。
而常阿岱却没有这些心思,虽说他与太子同行前往归化城,但到了地方就要分开了,太子做钦差核查云中绥靖区备战之事,而他则要北上和林,去见爱新觉罗们,敌对的爱新觉罗。
“唉........。”一想到这件事,常阿岱就忍不住叹气起来。
“常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出使漠北不知是福是祸啊?”乌以风问道。
常阿岱索性明言:“我只怕到了漠北,玄烨小儿见了过,一刀便是杀了!在漠北的满洲人眼里,我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叛徒了吧。”
“我看倒不会,太子早有为你备下了护身符。”乌以风笑着,打开一旁的箱子,拿出了一封信。
常阿岱接过来一看,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