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仁非常气愤南京朝廷不仅不支援他,反而分薄他的实力,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为南京朝廷谋夺浙江的时候,南京朝廷却面临着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朝廷向青岛方向发出的捷报,告知大明已经还都南京的喜讯,却遭到了敌对,以李明勋为首的中华合众国和华盟组织根本不承认南京朝廷。
“......汉奸吴贼,窃夺滇京,掳走明帝,类土木之变,瓦剌之祸,逾年而未知音讯,我华盟上下无不忧愤,因恐吴贼虐待明帝,因之纵有另立新帝,遥尊太上之言,也未曾施行,只按两国订立之约,请元首代行领袖之事,尔等倒行逆施,包藏祸心,联络大逆、酋奸洪承畴、吴三桂、张存仁之流,窃行中枢朝廷之事,所谓还都南京,实则窃据神州,今若归还我族领袖明帝,尚有生机,若再行不法,唯有死路尔........。”
一封回书让钱谦益失去了这段时日还都南京的意气风发,而急忙赶赴南京的洪承畴看完之后,诧异问:“怎么会这样,东番竟如此决绝。”
实际上,参与还都南京计划的一众汉奸都是一位,只要皇帝在手,以大明的名义控制长江沿线,特别是江南地区,就可以再得正统之名,得到东番认可,然后双方再瓜分势力范围和地盘,没有人想过,即便他们成功了,也没有得到李明勋的认可,在合众国的眼里,南京朝廷就是一群汉奸挟持大明皇帝立下的伪朝,与当年瓦剌俘虏明英宗,奇货可居是一样的。
“以我看来,东番此举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我等所得江南、湖广尽是富饶之地,又可以趁东番与满清尚未分出胜负之际,北上光复河南、山西、陕西,东番眼见诸省落大明之手,才有这狗急跳墙的言论,目的还是分得地盘罢了。”吴应雄沉声说道。
“倒也不尽然。”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让三个人吓了一跳,坐着的他们直接站起来,因为那是皇帝永历在说话。
这倒是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自从还都南京,皇帝只参与了礼仪之事,一概军政全都推给了以钱谦益为首的内阁,为了顾全皇帝颜面,内阁议事都是不避讳皇帝的,而皇帝却从不发言,只是抱着一摞书刊,或看或抄,忘我而为,一开始大家还不适应,但问过才知道,自从瞿式耜死后,皇帝就是完全的傀儡,无论在谁那里,都是这般的,怎么今日竟然说话了?
永历放下笔,却被面前的书挡住了视线,他站起来说道:“诸位爱卿,按照当年在滇京我大明与东番所签订的华盟条约,我南京朝廷确为伪朝。”
众人相互看看,钱谦益问道:“皇上,据微臣所知,华盟条约认定您才是这个联盟的最高领袖,不是吗,您在南京,就是正统。”
永历微微摇头:“显然,诸位爱卿都没有细致研究过那条约,朕却知道,朕虽为至高领袖,却不是唯一,按照条约,朕若不在,便是李明勋担任领袖,若李明勋不在,则是太子,继而是晋王、蜀王........。朕去年春北狩蜀地,不得践行领袖之责,这领袖之位,顺序为李明勋了。”
“哪里有这等恶约,我大明天子尚在,如何让李贼得此大位。”吴应雄怒道。
永历想了想,摇摇头,他对华盟条约也不是非常了解,于是说道:“诸位爱卿,大明与东番关系,不可与历史各国关系类,两国军、政、外交之事,条约之中都有规定,若不然,也不会惶惶十数万字,实则,有此条约,何人为领袖不甚重要,华盟对内对外之举措,需得遵从条约,否则为非法之举,此等指导性纲领,诸位爱卿未曾细读吗?”
吴应雄看向钱、洪二人,钱谦益与洪承畴相互看看,都是摇头,他们不是没有看过,而是没有研究过,也就只是看看纲领罢了,吴应雄问:“陛下,您为天子,圣旨一下,修改盟约便是。”
永历道:“朕的圣旨也是不行,盟约根本性条款的修订需得东番之元老院和大明之内阁、藩王共同承认才是。”
这一条本身就是防范有人挟持天子,但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只是想着,皇帝在云南,万一有哪个藩王将军挟持天子败坏盟约。
“看来我们需要一个懂得华盟条约的人,为我等军国大事参赞,不然处处被动。”洪承畴说道。
“现挂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条约十几万字,谁能短时间内看懂?”吴应雄嘟囔道。
几个人也是难以相信,闹了半天,自己抓住的大明皇帝也就能偏偏老百姓,对东番根本不管用,而如今的南京朝廷上下,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朝廷和朝廷中人的利益能得到东番的认可,不然东番打完了清廷,肯能要攻打自己的,现如今人人都是明白,无论明清都是远远落后于东番,导致军队完全不能对阵,而仅仅是弥补技术和军械上的差距,就需要十年以上的差距,如果不能得到东番认可,那结局和清廷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群人也不想一想,就算能从法理上逼着李明勋承认南京朝廷,合众国那些军事贵族和资本家能坐视这群汉奸占据东方大陆最繁华富饶的长江两岸吗?
见一群人不知所以,永历说道:“朕那日看此次江南乡试举子们的文章,发现南京一名为魏长生的举子,点了本次乡试的第六名的亚魁之位,其文章之中多论华盟条约,许精熟此道。”
“是那个孝悌郎?”钱谦益问道。
永历微微点头,在永历还都南京之后,借着士子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