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这才肯定,那潜藏在左近的蒙古小队定然是知道大队人马所在位置了,于是立刻派遣人去侦查,特遣营的人对这类伪装侦查再熟悉不过,扮做收山货的商人去了那个村落,潜伏侦查才发现只有五个人,而且那些蒙古人也是扮做商贾的,手下只有两匹马,其余都是驮运货物的驴和骡子。
特遣营的士兵一个突袭便是拿住了所有人,各类刑罚打上了身,才是弄清楚了清军前锋的身份。
清军前锋是科尔沁的达尔罕王爷,名为满珠习礼,是皇太后布木布泰的弟弟,福临的亲舅舅,科尔沁作为后族,在这个时候自然出力颇多,只是满清主力军队都在江南岳乐麾下效力,此次福临率军南下,京城的八旗和关外八旗凑起来才不过三万余,再加上北方一些新军绿营,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其余的绿营都是架子货,比团练乡勇强不到哪里去,自然要向蒙古求兵。
这一次,几乎所有的外藩蒙古都必须派遣兵马随征,与以前派人南下征战不同,如今的蒙古各部是满清麾下的主要力量,各部出了至少四万兵马,其中大半是骑兵,如今规模,蒙古各部已经不满足于被满洲亲贵领兵,给人当炮灰使了,提升外藩蒙古在军中的实际地位便是必可避免的,为了减少矛盾,选择外藩中最亲近的科尔沁部落也就成了必然,所以五十多岁的满珠习礼便是挂帅出征,率领先锋率先进入山东境内。
满珠习礼率领一万五千兵顺着运河南下,将大纛立在了运河以西,表面上是要整训中原绿营兵,以待主力,实际上其率领六千精兵继续南下,在东平一带秘密渡过运河,绕行泰安,进入到了济南境内,图谋章丘。
按理说,满清是不可能不忌惮章丘左近活动的上万陆军骑兵的,放着任何一位满洲或者汉将来领兵,必然是步步为营,但满珠习礼出身高贵,从未与合众国军队交战过,不知道深浅,才有了轻兵冒进的计划,曹禺虽然弄清楚了对手的计划,但却遇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时间。
满珠习礼一共给了刘清正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内若是能劝说章丘的人反正也就罢了,若是劝说不到,他便直接率军直扑章丘,刘清正潜入章丘,曹禺捕捉刘清正,再到拷问了蒙古人,已经耗费了六日的时间,剩下的四天,可不够武行麾下的骑兵聚集的,要知道,此时武行麾下的骑兵在济南和德州之间行动,返回章丘也得要五天时间。
曹禺点验了麾下兵马,聚拢了其他营伍,合计也只有一千多骑兵,这些人凭借火器和城墙,守住章丘城不算什么,但曹禺却不是个安分的家伙,在他眼里,满珠习礼哪里是什么达尔罕王爷,那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军功呀。
“武将军已经派遣东方旅返回支援了,但至少还有四日才能赶到,但蒙古鞑子两天后就要攻城,伏击是做不到了。”第一批支援来的是曹禺的老相识,骠骑兵营的巴特,他恰巧轮战回章丘休整,给曹禺带来了一些人马,也带回了武行的命令。
曹禺带着巴特来到了蒙古骑兵的藏身之地,位于章丘东南山区的一座山谷之中,名为古树谷,山谷外有一条河流流淌而过,因为地形平摊,河流摊开了好宽的河谷,附近的几个村落要么被蒙古骑兵屠了,要么被驱赶了,曹禺的手下找到了几个藏起来的村民,问过才知道,不少村民被捉去山谷,为蒙古骑兵放马养马去了。
“却也不能让满珠习礼打到章丘去,武将军在德州一带缴获不少,若是被满珠习礼拦腰截断,那损失就大了,若是再让运河以西的清军得到消息,怕是要夹击咱们。”曹禺说道。
“这样的话,只能把这股子骑兵拖延在此了。”巴特说道。
“怎么拖延?”曹禺问道。
巴特说道:“我刚才问过那几个新抓的俘虏,这古树谷里只有一个寺庙里有两口井,也就够人饮用的,这次满珠习礼虽说只带来了六千兵,但不少骑兵是双马,马匹就是过万了,每天下午的时候,都是少量骑兵和村民到河滩来饮马,若是能把这些马驱散了,没了马的蒙古兵就跟没了腿脚一样的。”
曹禺摇摇头,指着河滩说道:“昨晚派人测过了,河水有三尺深,虽说河底没有淤泥,但骑兵是冲杀不过去的,这已经是初冬了,水冰渣凉,士兵们淌水过河,怕是要冻出个好歹来。”
二人商议着,就看到山谷了一片马匹嘶鸣的声音,只见一片片卸了马鞍的战马缓步走了出来,只有百十个人驱赶着,蒙古人选此作为藏身之地也是精心的,山谷前的小河既是防御的屏障,也是方便饮马,百十个人堵住两头,便不会有遗失的。
巴特拿着望远镜仔细看着,忽然笑了:“曹兄,我们过不去,让马匹过来也就是了。”
“它们这群畜生怎么会听我们的指挥呢?”曹禺不解。
巴特笑了:“你看那匹马,就是那匹红枣马。”
曹禺顺着巴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匹极为壮硕的红枣马,身子已经搭在了一匹马身上,正在配种,曹禺不敢相信,把望远镜调整到最远,真的就看到了那长长的马鞭。
“这怎么可能,清军之中怎么还有儿马(公马)?”曹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