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开普敦所有十七岁到三十五岁的国民都是民兵的一员,每个月要接受三天的军事训练,如果不是这项制度的创立,元老院就要往开普敦调遣一个整编陆战大队,因为移民是本地区的主要人丁,所以只有六千多国民团体之中,就有多达两千五百人的民兵队伍,加上武装人员,开普敦在关键时候可以武装起三千人的军队,而相应的武器装备早已储备在了要塞的武器库之中,可以说,开普敦从建立的那一刻起,就是时刻防备着遭遇优势敌人的围攻,原本没有人以为这是真的,一直到西印度公司的帆影桌湾外海。
尖锐的啸音响彻在五月中旬的开普敦,继而是不间断的敲锣声,告知全体开普敦的居民,有强敌入侵,周泽宇骑马赶到港口码头,用望远镜看去,海湾之外,一支规模巨大的船队出现在了那里,稍微一数,便是超过了十四艘,看旗色,属于西印度公司,周泽宇想起去年被俘虏的赛德罗号,顿时感觉心中不安,这样一支船队可不是简单来交涉的,虽然大部分是武装商船,在欧洲本土之外,也少见这样规模的武装船队。
“传令下去,全境警戒,冤家上门了!”周泽宇高声下达了命令。
按照预定方案,整个开普敦行动起来,传令兵骑马驰往小卡鲁高原,把刚刚出发的捕奴队和民兵召集回来,开普敦城外的科伊桑红人全部驱赶离开,要塞里可没有这些人的口粮,他们留在这里,肯定会被荷兰人捕捉成奴隶,在开普敦城区附近工作的黑奴全部由民兵押往内陆的定居点暂避,那里有为明年开拓的移民准备的粮食,还有木质城堡,小规模的攻击不怕,食物储备也可以坚持几个月。
港口的木质码头被泼上油脂,随时可以点燃,以免让敌人使用,港口一明一暗两座炮台进驻炮手,戒备起来,而在城中,高英武已经打开武器库,向民兵发放武器。
西印度公司的船只没有靠近码头,而是在码头西侧平坦的沙滩之外下锚驻泊,几艘船只往开普敦输送了一支百人规模的队伍,他们列阵而来,直奔开普敦的吊桥之外,仅从荷兰人的布阵就可以发现,他们对开普敦多少有些了解的,船只停泊在主炮台的射界之外,周泽宇下令主炮台彻底,点燃了木质码头,把隐藏炮台交由了港口守备官祁斌,便是返回了开普敦。
骤然遭遇袭击,开普敦城中有些混乱,陆军和治安官已经控制了局面,周泽宇换上军服,在吊桥之内与赶来的荷兰军队谈判。
“我是尼德兰联省共和国西印度公司范思特上尉,受西印度公司总督的差遣,前来搜查,一年前,我们一艘缉私船在追击海盗的时候进入这片水域,然后失踪,我们有证据显示,我们的船员就在这座小镇之中,我们奉命进入搜查!”范思特上尉高声喊道。
高英武提着一把加挂了刺刀的燧发枪,道:“毫无新意的挑衅。”
“是啊,如果我们拒绝,他们就会进攻,如果同意,他们会随意抓一个人或者与我们发生冲突,最终的结果都是进攻。”周泽宇笑了笑。
“那怎么办?”高英武问。
周泽宇笑了笑:“让他们进来搜查吧,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我们的开拓长官同意你们搜查,但请你们注意风度,镇子中有许多妇女和儿童,请不要惊吓他们。”翻译官高声喊道。
吊桥被放下,范思特吹着哨子,士兵排列两队进城,远处的旗舰阿瑟号上,西印度公司的海军司令利特曼拿着望远镜看着吊桥前的一切,笑道:“范思特这个狡猾的胡狼,真不愧是尼德兰的军官,他做到了,他不仅会为我们获得一个开战的理由,还能进城侦得许多有用的情报,狡猾的范思特,我会给你丰厚奖励的。”
范思特率人列队进城,脸上写满了得意,但是当他转过吊桥后的一座木质塔楼之后,看到了被国民墙掩盖住的要塞主体建筑,神色苍白起来,在他得到的情报中,那是一个刚刚修筑的小城堡,却不曾想情报是错误的,这座要塞的主体建筑已经构建完毕,各类军械已经到位,完全是可以投入使用的,而所谓的正在修筑,是国民墙挡住了星型要塞的主体建筑,而上层也只是在包砖而已。
嘎吱嘎吱!
铁链与木质构件发出的声音让范思特神经一麻,他回头一看,吊桥又被收起,退路已经是断了,范思特麾下的军队警戒起来,背靠背看向两边的屋子,街口出现了陆军守备队,数百人身披铠甲,手持燧发枪,刺刀雪亮,还有两门装满霰弹的四磅炮对准了街道,这两门四磅炮就可以打穿街上的所有人。
道路两侧的房屋里不断涌出民兵,他们或持枪或提刀,有些站在二楼手里掂着一枚手榴弹,不动声色的盯着范思特等人,个个一声不吭,个个不怀好意,越来越多的人涌出,范思特看到了上千人包围了他,只要动手,这些人就可以把自己的连队全数淹没,而武装人员数量比情报中预估的多了几倍,虽然曾经有葡萄牙商人说,这座名为开普敦城的中国城市拥有几千人的军队,但没有人相信。
开玩笑,一个刚刚设立两年且距离本土上万里的殖民地能有几千人的军队吗?这是超出殖民者固有规律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