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既是这般说,那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牧龙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望向洞口密布的阵法。
君倾月虽是修为高绝,但却并非阵道宗师,所布下的阵法与禁止,在牧龙的无漏真瞳之下,所有破绽,无所遁形。
瞬间,牧龙出手如电,一指点出是,大阵的运转轨迹便被阻断,继而禁制开始崩坏。
摩云洞中,一阵幽幽暗香涌出,牧龙深深一嗅,还是那等熟悉的气息。
君倾月尽管知晓牧龙资质堪比妖孽,却也未曾预料到,牧龙竟有如此恐怖的阵道造诣。
见在牧龙踏入摩云洞的那一刹那,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君倾月到底是君倾月,瞬间面色一板:“臭小子,竟敢老娘闭关之所,可知罪么?”
循着声音,牧龙再度看到君倾月。
她一头胜雪白发,往日看来,尽显清冷高贵与倾尘绝世之风,但如今看来,却是十分的憔悴。
神色之中,透着疲惫,虽然故意作出往日那般傲气凌人的强势模样,但他越是如此,牧龙便越是心痛。
元神被伤,本源残损,这等伤势,她一定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弟子知罪。”
那一刻,牧龙的眼睛红了。
他心疼君倾月,却也愤怒,百目魔君,这个名字,已经被他牢牢记住。
“知罪,还敢进来?”
君倾月盯着牧龙,眸光有些闪动,那些强硬,终究是装出来的。
自从上次问神峰一别,已是许久,御魔战场,历经生死,她心中依旧牵绊寒州,为此,她日日询问青玄子。
她何尝不想念牧龙?
无数凶险莫测的日子里,她都在想,将来离开御魔战场之后,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寒州,她幻想想过很多相见时的场面,幻想着再见时,他已然是寒州之主……可是,她终究是受伤,元神与本源俱损,不复往日的风华。
牧龙,大概是她最在意的人,所以,宁可不见,也不想让牧龙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然而,今日他终究来了,瞒不住,也挡不住。
“纵然知罪,也要进来!”
牧龙走向君倾月时,双眼愈发的通红。
君倾月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打紧的,过些日子,便会痊愈。”
“过些日子,是多长?
百年,千年,还是如掌教所说,将希望寄于那些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道统之中?”
牧龙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又像是野兽的呜咽,沉闷却充满力量。
“臭小子,果真长本事了,竟冲老娘大吼大叫!”
君倾月像是置气一般,将脸转到一旁,泪水也是在那一瞬间冲破束缚,不争气地溢出来。
“我只是气愤,为何你要瞒着我,若我早些知道,你便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
“你比先前,清瘦了许多。”
牧龙说着,走向君倾月的另一边,蹲下来,为她擦去泪水。
“告诉你又能如何,我自己的伤势,我最清楚!”
“如今你见也见了,回去吧,再赖着不走,休怪老娘动手将你打出去。”
君倾月说着便要动手。
然而牧龙却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今日你便是打我,我也不走。”
君倾月气得不轻,随后一巴掌打在牧龙的胸口,骂道:“笨蛋,难道你看不出,老娘不想见你么?
怎么这么笨。”
说着,又忽然将头靠在牧龙的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牧龙,充满埋怨之意:“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你为何非要闯进来?”
“明知我一身狼狈,为何非要见我?
如今看到了,如愿了,满意了么?”
“你这个坏蛋……”“呜呜……”君倾月渐渐停手了,哭的很肆意。
牧龙轻轻拍着她的背时,哭泣声便慢了下来。
有时候,牧龙也怀疑,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才是师尊。
君倾月虽是修为高绝,在外面是出了名的强横,但牧龙清楚,她的内心,始终如同少女。
“哭够了么,师尊,哭够了我们来疗伤!”
牧龙轻声道。
然而君倾月却装作未听到一般,将头埋得更深了。
“师尊,莫非也会害羞?”
牧龙看到这模样,鬼使神差地出来一句。
只是,片刻间,他便为自己这话付出代价,腰间的肉瞬间被掐住,而后狠狠一扭,痛的牧龙龇牙咧嘴。
“连老娘也敢调侃,该打!”
君倾月说着,还瞪了牧龙一眼。
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牧龙脸上却是笑着,君倾月哭过一番之后,先前积压在心中苦闷都一扫而空,这令他十分欣慰。
随后,他问君倾月道:“我先前记得,曾给过你几道祥瑞紫气,如今还有么?”
“没了,御魔之战时,给旁人用了,现在想起来还亏得慌!”
君倾月一说起这事,便噘着嘴,似乎极不情愿,怎么当时脑子一热便送出去了呢?
牧龙闻言,笑道:“无妨,我这里还剩下一些,应该够了。”
转眼间,牧龙手中出现一只玉瓶,里面盛装的,赫然是一道又一道的紫气,细数之下,竟有六道之多。
这是他最后的六道祥瑞紫气了,当年在边荒火城时,他曾收集过不少,但后来有不少被送人了。
“这祥瑞紫气用来修复元神,最是快速。”
牧龙笑着,将玉瓶递过去。
“六道祥瑞紫气,这大概是你最后的家底了吧,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