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凝成的遮天巨掌当头拍落。
星殒剑尊那十米高的投影蓦然仰头,抬手,并指作剑,一剑点出。
铮!
惊天动地的剑鸣声中,一道灿若星河的剑气冲天而起,只是一击,便如破竹裂帛一般,将那遮天巨掌从中斩裂。
击破遮天巨掌的剑气余势未歇,又向着巨掌来处逆袭过去,直斩山腰那圣白殿堂。
铛!
急促的钟声响起,浓烈的白光,自殿堂上绽放开来,化为一朵巨大的白莲,以层层叠叠的花瓣,将殿堂包裹在内。
星辰剑气斩在白莲之上,先是势如破竹,连破数十层花瓣,眼看剑气越来越淡薄,行将力竭消失之时。
那道剑气又蓦然凝缩为一个极明亮的小点,跟着飞快膨胀开来。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一颗巨大的火球,将整座殿堂吞没。
当火球消散,山腰那座曾经圣洁雄伟的大殿,已经只剩下一片冒着滚滚浓烟、燃烧着熊熊赤焰的断壁残垣。
一朵白莲,飘浮在断壁残垣之中,洁白的莲瓣飞快地凋零、枯萎,转眼就花瓣落尽,只余一只光秃秃、遍布伤痕的莲座,轰然跌落尘埃之中。
一口铜钟,斜斜倒在火焰之中。遍布玄奇符文的钟身之上,有着一道巨大的裂纹,几乎将之一分为二。
一个手持钟锤的白衣女子,倒伏在钟铜之下,已然身首异处。
周围盘坐着八具尸体,个个都已化为焦黑的骷骨。
那八具尸体,之前显然正是结阵保护着阵中的白衣女子。
也正因它们的存在,白衣女子的尸体,才没有像它们一样,变成焦黑骷骨。
但还是没有用。
那白衣女子还是身首异处,那巨大铜钟,还是濒临破碎。
白莲教众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山腰那残破的圣殿。
突然群情激愤,势若疯狂地呐喊着,向着楚天行冲来。
就连之前拼命往山上逃窜,对楚天行避之唯恐不及的吴作舟、徐子元等白莲教众,也仿佛疯了一般,扭曲着面庞,赤红着双眼,狂吼着返身往山下冲来。
山下的楚天行,早在那遮天巨掌,被剑尊投影一道剑气击破时,就已恢复了行动能力。
剑尊投影在击破巨掌、摧毁殿堂之后,已经崩解消失。
而先前本已爆碎的剑形玉佩,又重新出现在楚天行手中。
只是此前质地光洁,如同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小剑玉佩,此时已变得黯淡无光,遍布裂痕,看上去好像随时可能崩碎。
“应该还有一剑之力。”
见小剑玉佩正中,仍隐隐有着一点灵光,楚天行小心翼翼,将玉佩收进了黄铜指环当中。
随后他身上金光一闪,浑身皮肤化作淡金之色,像是涂上了一层金漆,跟着便长笑一声,迈开大步,迎着自山上狂冲而来的白莲教众们逆冲而上。
哒哒哒……
枪声响起。
一些手持火器的白莲教众,一边狂吼冲锋,一边对着楚天行搂下了扳机。
楚天行根本不闪不避,迎着那瓢泼暴雨般的弹雨闷头直冲。
子弹扑簌簌打在他身上,却连他护身气罩都没能破开,便纷纷扭曲变形,弹落在地。
偶有一两发步枪发射的钢芯穿甲弹,奇迹般穿透被前方弹雨削弱的护身气罩,打在他那淡金色的肌肤上,却只发出叮一声脆响,迸溅出几点火星,便打着旋儿弹开,连个白印都没留下来。
楚天行像是一头发狂的蛮牛,硬顶着瓢泼弹雨冲入人群之中,挟冲锋之势沉肩架肘,一个野蛮冲撞狠狠一撞,迎面冲来的白莲教众,顿时像是被保龄球撞飞的球瓶,轰地一声,纷纷惨叫着腾空而起,抛跌出去。
楚天行哈哈大笑,一招杀拳轰出。
当面一个白莲教众不管不顾,一刀劈在他颈上。
灌注了内力,足以将尺厚石碑斩断的百炼钢刀,正正砍中楚天行脖颈,却连条白印都没留下,便已断为两截。
而楚天行的拳头轰在他身上,直接将他胸膛轰塌,背部更炸出一个大洞,血肉碎片喷泉般向后pēn_shè出去,将后方的白莲教徒淋成了血人。
这时,四口长剑自侧翼袭来,两两一组,分刺他两侧腋窝、腰眼。
楚天行双手一分,摧坚神爪随手一抓,就把四口利剑抓在手中。
翻腕一扭,四口长剑扭曲迸断,再甩手一掷,四截断剑倒飞回去。
噗噗几声,四个侧翼袭杀他的白衣人,皆被一截断剑刺入眉心,直透后脑。
楚天行脚步不停,继续大步前行。
迎面一根手腕粗的熟铜棍,挟疾风劲雷的破空声劈头砸下。
楚天行不闪不避不格挡。
径直踏前一步,用天灵盖往上一顶,铛地一声,熟铜棍砸在他头皮之上,迸出一片耀眼的火星。
棍身直接弯曲成了u形,更有一股狂暴的反震之力,沿棍身逆袭回去,咔嚓一声,震断了抡棍打他的白莲教众手腕。
楚天行屈指一弹,流光般的指力激射而出,噗地一声,将白莲教众心口洞穿。
跟着他右腿猛地向后踢出,一招降龙腿法之神龙摆尾,把背后一个白莲教众踹得倒飞数十米,尚未落地,浑身骨骼便已被腿劲震成了粉碎。
迎面又冲来一个白莲教徒,手持一杆枪管特粗的霰弹枪,大吼着冲至楚天行面前,要把枪口怼到他脸上搂下扳机。
楚天行嘿地一笑,一把抓住枪管,手掌正好堵在枪口上。
那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