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归理解,既然柳家人摆出了这样的态度,边静玉遇事也尽量不会求到柳家人面前去。
再说这何大人,他能坐稳兵部的位置,固然和他个人能力有关,和圣上心意有关,但和柳家人的支持也是分不开关系的。所以,何大人提出更改流放地一事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因为j,i,an细吗?
边静玉仔细想了想。
若不是因为j,i,an细的原因,边静玉却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总不会是为了对付沈家吧?要对付沈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呢?边静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沈德源流放地被改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了。
告别了李翼鹏,边静玉走出酒楼,正要掀起帘子坐进马车里,忽然听见大路对面有人高喊道:“边二公子!边二公子救命啊!”这声音听上去非常尖锐,可见说话的人很急切。边静玉忍不住皱了眉头。
宝来反应极快地朝大路对面看去,见是一位熟人,忙对边静玉说:“主子,那是常年跟在沈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叫阿墨的那个。领着阿墨一起跑过来的是金来。估计阿墨已经先去府里找过主子您了。”
边静玉忙叫马车停下,站在原地等阿墨追上来。
阿墨明显跑过了很多路,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南城那边多是泥路,他跑了这么久,衣摆上已全都是尘土了。阿墨说话时明显气息不稳,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救命啊!”
边静玉心头一跳,问:“怎么了?难道是你家主子出事了?”
阿墨抓紧时间喘了两口气,这才能勉强地说出话来,道:“边、边公子,今日小的跟着主子出外办事,路过长街时,忽然从一家客栈的楼上泼下来一大盆的凉水,把我家主子全身上下都淋得s-hi透了。”
“人砸伤了没有?”边静玉问。
“这倒没有,只是一大盆水而已,人没有砸伤。”阿墨说。
边静玉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有被砸到就好。如果只是被淋了水,那么赶紧回家换了干爽的衣服,再喝点姜水发发汗,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了。但是,他见阿墨还是一副担忧至极的样子,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追问道:“你为何做出这副表情?难道你主子还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阿墨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待他终于把一口气喘匀,这才能流利地说话了,道:“公子您为我家主子求来的护身符,那是顶顶金贵的东西啊!太太说,这关系到我家少爷的命!所以我家少爷一直贴身带着。那一桶水浇下来,我家主子全身从外到底都s-hi透了,那护身符也毁了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你主子……又失魂了?”边静玉这下子也跟着急了。
阿墨忙说:“那水一浇下来,护身符立刻s-hi了,我当时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好,但瞧着我家主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我也就暂时把心里的担忧按下了。结果,待我主子回了家后,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说自己困了,倒头就睡了。然后他这一睡就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啊。这都已经歇了一个多时辰了!”
此时的人,因为夜间照明不行,都是晚上早早睡了,第二天早早醒来。都说一寸光y-in一寸金,除了年老体弱者会进行长时间的午睡,其他的人就算会在午间小憩,也只是稍微眯一下,不会睡上很长时间。因为,如果他们真一觉睡到傍晚的话,那么天黑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做,这一天光y-in就浪费了。
像沈怡这样一歇歇了一个多时辰的,确实有些不正常。
边静玉忙问:“一直睡着?叫不醒吗?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别的症状倒是没有了……”阿墨摇着头说,“但那护身符毕竟是毁了,小的实在难以安心。”
边静玉抬头看了看天色。他若是现在立刻动身去寺里求护身符,只怕今天就回不来了,得在寺里歇上一天。因为,到了寺庙以后,护身符不是即刻能拿到手的,既然是“求”符,那么自然有一个求的过程,要十分虔诚地把一套仪式做下来,这事才算是成了。这套仪式挺费时间的。边静玉现在赶去,当天肯定回不来,最早也要等到第二天了。因为在落了夜以后,城门会关上,轻易不会给路人开门。
边静玉便打算先去沈家一趟,对阿墨说:“快走,我先跟着你回去,先看看你家主子。”若沈怡现在情况不好,他能及时给沈怡请来太医。若沈怡真的不妥,那么他待在沈怡跟前念几声佛也是好的。
边静玉忙带着宝来、金来、阿墨坐上车,叫车夫朝沈宅赶去。
忽然,边静玉想到了什么,又问:“阿墨,那泼水的人找到了没有?”
阿墨苦着脸说:“当时,那水刚泼下来,我就直接冲上楼去找人了,结果就是没找到泼水的人。那是一家客栈。我记着水是从哪个窗户里泼下来的,结果上去时,掌柜却说这几日生意不大好,屋子都没有住满人,那间屋子正好空着。我还进去瞧了瞧,屋子里整整齐齐的,确实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莫不是你记错了?”边静玉问。
“不可能!我瞧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