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到车子的正前方时,他瞬间傻眼了,再次跌坐在了地上,眼神从刚才的迷茫转变成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啊啊啊啊啊!”他睁大着双眼,双手没知觉似的死扣着脸颊,对着前面的尸体大叫。
从车上下来的女子,迅速地朝男人的方向跑了过去,她的惊讶之色不亚于坐在地上的男人,只是似乎稍微冷静一些,应该是在车子有撞击感的时候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女子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拨着按键,按了好几次才终于拨对了那简单的三个数字,不一会儿电话里面就传出了询问的声音:“你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什么事情?”
女子紧张但清晰地回答:“你…你好,在同庆区广场出了车祸!”
男人这时突然一个起身打掉了女子手里的电话,而车上那个看似幼儿园大小的女孩此时也跑到了她爸爸妈妈身边,看着摊在地上的黄涵妈妈,吓得开始大哭了起来。
女子也顾不得被打掉的电话了,赶紧快步走向正在一边哭泣的小女孩。她将小女孩的眼睛蒙上,抱在怀里,转头走到了车身的后面。
赵白安站在原地心里想着,想要靠近他们,可是脚底就如同长了钉子一般无法动弹。
“滴呜滴呜滴呜”突然警车的鸣笛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赵白安眼看着一群人从车上冲了下来,一起飞奔向了车祸现场,就在离她不远处。
刚刚报警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他们家三口,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法律对他们的审判。小女孩还是止不住地大哭,听得我心烦。女人抱着小女孩,拍着她的背不断安慰,但自己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男人又好像回到了刚刚梦游的状态,眼光涣散,绵软地倚靠在车门边。
救护车和警车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来的,虽然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但警察依旧等医生判断黄涵妈妈已经死亡之后,才慢慢地将尸体从车子的底部抽离出来,。
赵白安紧张地盯着前方,盯着他们的动作,恐怖的一幕再次发生了,那警察拽出了黄涵妈妈一半的身体,而下半个身体却一动不动,原本只是微弱黏连在一起的两端ròu_tǐ,在这样的拉力之下生生分开,红褐色一团团模糊不清的内脏还连着肠子都一起流了出来。空间中弥漫着血液混杂人体积液的难闻气味。
“呕……”赵白安忍不住开始在原地不断干呕,眼神也在不经意之间四处游离,
而此时赵白安的身后有人拍了拍她,她回头一看,原来卖花女孩火三木一直都没有离去。
她似乎是要提醒赵白安些什么似的,还像刚才那般手指着车祸现场:“白姐姐,仔细看。”
可刚才的景象赵白安实在不想再看。
再说了,三木你就不能说得明确一点吗?赵白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可是虽然她觉得恶心万分,心里又架不住好奇,无奈之下只得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结果这一眼,却让她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泛起来的同时又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黄涵妈妈的下半身同样也被拽了出来,但可怕的点在于她那流血且暴突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赵白安。
赵白安浑身开始冒冷汗,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然后空间再次紧缩。
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被这团紧缩的空间,积压成了一个球一样。思维连带着身躯,就好像钟摆,前后左右地开始晃动摇摆着。
然后她眼前一黑,如坠地狱的感觉一般,赵白安向着后面重重地倒过去。
“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她熟悉的床铺,赵白安再次意识到她从梦境之中穿越了回来。
刚才的场景在她脑中历历在目,那血淋淋的场景,弥漫在鼻腔中的气味,虽然说平时她对于影视剧中这样的场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这种真实的场景不是她的心理能够马上承受的。
虽然这个场景赵白安已经是第三次经历了,但如此细看还是第一次,她彻底的懵逼了,整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床上,久久难以回神。
火三木的影像自动蹦出在了赵白安的脑海中,她还是那样用手指着车祸现场,不停的提示着赵白安,让她去看。
赵白安脑中情不自禁地回放着这段的各种细节。
到底是要我看什么呢?重点到底在哪里?赵白安在心中暗自思索,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梦中的卖花火三木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黄涵的故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赵白安到底还遗漏了什么?导致她再次回到了这个地点。而她这次在刚到现场的时候,就好像是第一次到一样。
这不合理。
赵白安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意识和思考当中,摆在床头的闹钟,突然没有预设性地响了起来。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
她不耐烦的用手按下了闹铃的按钮,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嗡嗡嗡……”持续不断的震动让她觉得床也跟着微微摇动起来了。
“我去。”赵白安情不自禁地说。随后脑海中弹出了设立闹钟的原因,不得不认命似的一把掀开了被子,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跳下来。当脚落到地面的时候,因为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后,拿起了放在写字台上正在疯狂震动的手机。
“小安!你怎么还没来,都九点整了,说好今天你来看我完整表演一次的。”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