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把左手的伊芙抬起,用战斧在她的后背划了长长一道血痕。伊芙咬着牙,没有哼出声。
他的眼前如他所料地浮现出了一行字:—战斗中2级增强生效……兽人们被鼓声所惊扰,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女人,纷纷走到路上。
镇子的最高处,战鼓被擂动,直到所有兽人开始聚集,集中在头目住所外的空地上。
布鲁站在前头,面朝众兽人,浑身浴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头目跌坐在门前台阶之上,胸口被破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脏器在收缩蠕动。
他待所有人集中,声音依旧威严地说道:“我的儿子,布鲁,在挑战中战胜了我。”
他待人群中的骚乱平息,继续道:“他将成为你们新的头目,所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有异议者可以挑战他,取代他。”
说完,头目虚弱地咳嗽两声,道:“你们回去吧,我的葬礼和新头目的继任会在同一天举行。布鲁,扶我进去。”
布鲁沉默地把老头目扶进了屋子,开口道:“父亲,我不明白。”
老头目咳嗽两声,身子往下坠,瘫坐在地上,现在的他才真正地像一个老人,而非一个首领。
他说道:“你比你的三个哥哥要好,他们只知道杀戮,愚蠢的在我热悉的地方与我战斗。这里每一块砖石,每一根柱子,我都了如指掌,你们凭什么战胜我?
你要好一些,还知道利用……”
老头目看向屋子一角,被扔在地上的无肢女孩道:“你知道作弊,很好。”
“可我依旧没有战胜你,父亲,为什么你……?”布鲁不解,他看着老头目胸口可怖的伤口,那是老人自己用巨剑破开,和他并没有关系。他对老头目造成了损伤,但那损伤远不足以让老人落败。
“布鲁。”老头目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们部族来自北方氏族,除了我父亲的父亲口中的荣耀,我们什么都没有继承。老萨满活了很久,活了太久,久到对我们毫无帮助。我们的部族不再需要荣耀这种东西,布鲁,你很不错,你足够残忍、狡诈,你不尊重荣耀。我听说了,你喜欢虐杀投降的人类,很好。你不是一个合格头目,但你有足够的野心,我们需要野心,我们不能永远被捆在这片森林之中,靠抢夺生存。
在我们还不是北方氏族的时候,整个大陆都是我们的家园,狄佳德海峡是我们的港口,别拉斯草原是我们的牧场,星峰是我们祭奠先祖的祭坛,薇戈森林是我们为孩子举行成年礼的猎场。
我们对人类忍让,我们退到北方,在雪原与狐狸共存,靠凿冰捕鱼,我们变成了北方氏族。我们苦苦挣扎,而现在,北方氏族也只是一个名头,被人类分割在他们的石头城市里,孩子说着人类的话,唱着人类的歌,成年也没有捕过一头野兽。
你和你的哥哥不同,你是狡诈的毒蛇,你会吞噬自己,也会吞噬人类。”
老头目剧烈地咳嗽着,胸口的破洞能看到里面的脏器剧烈蠕动,不断有鲜血迸出。
“父亲……我……”
老头目打断了他的话,忍着痛继续道:“答应我两个要求。”
“父亲,你说。”
“第一,带着兽人走出这片丛林,让他们……回家。第二,永远不许分裂兽人。”
“我答应你。”布鲁的眼神冷了下来,复杂的思绪在他的头脑中乱窜。但他的手依旧火热,他紧紧抓着自己父亲的手,用心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
老头目气息加重,他呼吸了很久,才开口道:“去找老萨满,跟他学习。你可以称王,但你一定要给兽人找一个最合适的王。”
老人絮絮叨叨地,事无巨细地说着当头目的注意事项,哪边有人类据点,哪边有兽人据点,哪里有矮人的地下城堡,哪里的丛林里隐藏着危险。粮食该怎么分配,怎么贮藏。搬迁与征伐需要计算兽人女性的生理周期,以免造成不必要减员。要如何权衡人员的得失,战斗力强的和听话的兽人该如何安排工作……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在不断的叙说中,在儿子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你将是最后一个叙说荣耀的兽人,父亲。”布鲁站了起来,“我的第一条命令就是,不得再挑战头目,直到远征结束。”……几天之后,伊芙被一个苍老的兽人提了起来。
老兽人的须发皆白,脸上全是皱纹,他把伊芙扔到热水里,给她洗了很久以来的第一次热水澡。
他用奇怪的皂类揉搓着伊芙的身体,把她里里外外都洗的干干净净,犄角旮旯都不放过,直到她被搓的浑身通红冒热气才罢休。
接着,老兽人用好几种香油,一层一层地涂抹在伊芙的身上,直到她油光锃亮。再撒上粉料,均匀抹开。
我是不是要被吃掉了?
伊芙心里想。
老兽人的手艺太像烤乳猪的前置了,洗干净,油也刷了,酱料也涂了,下一步是不是该穿刺,架在烤架上?
老兽人转身离开,很快他回来,手中提着一根和他身高差不多长的铁杆。
“呜呜呜,你真要烤我啊!!”伊芙挣扎了起来,“不要哇,救命啊,救命啊!”
她翻滚着,闹腾着,但也只是在抹香料的木桌上做了一个小幅度的仰卧起坐。
老兽人没有理会她,用香油在铁杆上细细地刷着,浸润着,直到摸上去足够的润滑。
老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