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实在唱双簧,不过真的没有说谎。旁边一间偏厅里面确实坐着一老一少的两位老外,
老的已经是五十出头,一头灰色的短发,圆脑袋短脖子,身材壮实,气质沉凝。一看就是军旅出身;少的却只有二十出头,面目极为英俊,很有雅利安人范儿。
见到两个赛里斯人进来,他们也站了起来。
骆佳骧这位一等秘书再次当起介绍人。
“德意志的贵宾们,这位就是yahu-yuan先生。”
“鸿渐,这位就是专程从荷兰来为你授勋的沙恩霍斯特伯爵。”
“很高兴见到你,袁先生。吾国陛下看到你的文章之后说,想不到赛里斯人之中也有他的知己。并且他对你的才华十分欣赏,希望有机会和你当面交流。”
“坷垃阁下,谢谢贵国废……嗯,皇帝的抬爱,鄙人不胜惶恐……”
对了,这个坷垃姓沙恩霍斯特,这兆头不太好啊。
这个家族当中最有名的人物就是普鲁士总参谋部奠基人,格尔哈德-约翰-达维德-冯-沙恩霍斯特伯爵(gerhard jo)。在1802年他任柏林军事学校校长的时候,在柏林搞了一个“军事协会“,拉来一帮头脑开放的军官,其中就包括日后大名鼎鼎的西方军事思想权威、《战争论》的作者--克劳塞维茨。这也是总参谋部的原型。
至于为什么袁大师觉得兆头不好,那是因为德国海军曾经数次以沙恩霍斯特之名命名军舰,这些军舰的下场都不大妙啊。
一战中的沙恩霍斯特号是一艘1907年下水的新锐装甲巡洋舰,它是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指挥的海上游击舰队的旗舰,后来被英国斯图第率领的战列巡洋舰击沉于福克兰群岛海战中。施佩和他两个儿子还有两千多名德国水兵和这条船一起葬身海底。
第三帝国的大西洋舰队中的一艘战列巡洋舰定名为沙恩霍斯特号,它曾击沉英国光荣号舰队航母,不过最终战沉北角海战。
不管怎么说,沙恩霍斯特伯爵乃是普鲁士军事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的后代出任威廉二世的侍从武官似乎也是应有之义。后来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在他的战争回忆录中把德国总参谋部称作是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泽瑙的“嫡系子孙“。
“袁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副官施陶芬柏格先生。”
“你好,袁先生。”
“你好,施陶芬柏格先生。”听到这个姓氏,袁燕倏忍不住问道,“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里人?”
这位英俊的德国青年当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袁先生,我出生在斯图加特附近的小城叶廷根。”
“哦,那么你们的母亲是格奈泽瑙元帅的后代吗?”
对方有些讶异地说道:“没错,袁先生。”
“那么你的年纪……嗯,请问你是不是还有弟弟啊?”
“我确实有两个弟弟。”施陶芬柏格先生非常惊奇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么……”
嗯,这就对了。这家伙应该就是后来刺杀希特勒的那个独眼上校克劳斯-冯-史陶芬柏格的大哥。而他们的母亲就是刚才提到的“总参谋部两位父亲”之一的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的后代。(笔者注:还是写德国人好啊,名字都是一长串的。)
袁燕倏随口瞎编道:“施陶芬柏格先生,我对贵国的陆军建设历史十分感兴趣,让德国的朋友为我收集了不少史料。因此听朋友提起过你们的家族,所以才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这家人就是典型的容克军事贵族,父母都出身于高级军官家庭,而他们的这几个男丁后来也加入了国防军。这么说来的话,兆头也不太好啊。
四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德皇侍从官缓缓地开口道:“袁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
“是的,沙恩霍斯特先生。”
老者点头道:“除了骑士爵位之外,陛下还会授予您每年十万马克的年金……”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这十万马克是金马克还是纸马克?”
旁边的施陶芬柏格先生立马说道:“袁先生,当然是……纸马克了咯。”
袁燕倏心道果然是些穷鬼,连给年金都这么小气。什么十万马克,不过就是两百五十美金罢了。
今年1月份参战各国签订的凡尔赛条约规定德国赔偿额为49亿英镑,合330亿美元,合1320亿马克,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一美金还能兑换四十马克。而在此之后马克就开始了狂贬之路,到了现在的也就是1920年底一美金相当于四百多马克。这还只是个开始,再过一年也就是1922年初,一美金就能兑换四千多了,而到了1923年11月,马克已经贬值到了1美元等于420,000,000,000马克(4200亿)。在那个时候,一只面包就要一万亿马克。
好吧,后世能和纸马克贬值速度相媲美的那也只有金圆券了。穿林北腿做到了宋代以后的赛里斯人都没有做到过的伟大事迹,那就是消灭伪钞。
骆佳骧这位外交官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开口建议道:“”
“不!”
“不!”
“不!”
厅内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不字。两个德国人觉得这是威廉二世的瞎胡闹,自然不愿意公开了。而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大希望别人知道他成了一位容克。
他要是换张白皮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