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柯多纳!你又这样!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仆从!你再这样擅自关灯,妾身就要狠狠地惩罚你了”!
“好好,是在下错了,请睡觉吧!陛下,晚安”。
“你又用这种哄小孩的口吻和妾身说话,妾身才不是…………”
“陛下当然不是小孩子,在下一直谨记着这一点,毕竟小孩子肯定是不会听话老实上床睡觉的,而陛下您最听话了”。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这个事情似乎很难追究,果然还是算了”。
“…………”
伴随着灯光的突兀熄灭,躺在床上的克罗缇娜也大声的说出了傲娇的话语,看得出来她现在并不愿意上床睡觉,这一点倒是和许多小孩子一样。
不过……名为西柯纳多的青年异灵者侍卫明显并不赞同自家女皇陛下的孩子气观点,所以即使即使克罗缇娜的表现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张牙舞爪,但是表情自始至终沉静淡然的西柯多纳依然一边保持着平平淡淡的“劝谏”一边用不紧不慢的动作把一张丝绸薄被盖在了女孩身上。
使用华丽图案点缀的被子有点太大了,克罗缇娜躺在里面看上去显得非常娇小,再加上她还故意动了动身体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巨大床铺与女王陛下的“体型差距”便显得更明显。
这里是沃罗姆王国名义上最高统治者的寝宫,当黑暗降临之时,笼罩在月光之中的清幽几乎浸染了每一寸地板和墙面,就连那些平时看起来璀璨绚丽的宝石点缀此刻看上去也好像一只只光华流转的眼瞳一样令人心生不安。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寂静就已经如同缓缓涨落的潮水一样将夜幕吞没。
短暂的争执之后,还是安静了下来。
夜,深了。
“呐,西柯纳多卿,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利用这个名叫“烛火”的异灵者组织呢?他们也许比死板的教廷更容易应付”。
女孩的声音从寂静中缓缓流逝出来,清脆动听,只有点点迷茫附和在其中。
“能够打败灾兽的力量并不好利用,虽然出现一个能够挑战教廷权威的组织值得欣喜,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却是一柄双刃剑,一旦方法不得当,反而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恶果…………比如说打扰陛下您的入睡。”
男子的声音还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态度,但是这一会,他的语气里却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无奈。
他知道自己的女王陛下在想些什么,老实说,他对此表示顾虑重重:
“如果不去接触异灵者,那么禁忌教廷就可以作为我们最后的退路,即使事态发展超出控制,接受“禁忌”的援助,我们也不至于迎接最糟糕的结果,但是如果…………”
“西柯纳多卿,我们不能太过于瞻前顾后对不对?妾身要做的事情是如此的豪赌?为了走向成功,妾身需要的是更多的力量而不是失败后的“退路”,况且禁忌教廷那所谓的“退路”真的算得上“退路”吗”?
回答西柯多纳的质问,女王陛下的话语不知不觉间变得无比坚定。
即使在这样的坚定之中,她的语调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小颤抖…………
克罗缇娜知道西柯多纳的顾虑,但是骄傲的“铁玫瑰”女王依然非常不喜欢“退路”这个词语,因为她认为那是给失败者准备的东西。
不过不同的是,她忠诚的仆从西柯纳多显然不赞同自家小主人的决绝想法,只见沐浴在恬静的月光之中,这个身穿灰色礼服的男子当即便如此认真的反驳道:
“没有哪个强者是不需要退路的,失败也从不是什么所谓“耻辱”的事情,如果能够获得最终的成功,那么一路上所经历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失败”算不了什么喽?你觉得妾身真的会迎来失败?”
“身为真正忠诚的仆人我必须如此直言——您的计划虽然已经尽可能尽善尽美,但是这场豪赌的失败几率依然并不算渺小,不过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生命还没有逝去,不管怎样的打击就都算不上失败,在下一直都是如何认为的,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
“你总是这样为妾身着想,从我们相遇的那天开始就是如此,不过这么说的话,西柯纳多卿啊,强大如你也需要“退路”不对吗?你看,一个看起来潜力不容小窥探的异灵者组织已经出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去尝试着接触下他们如何?一方面帮妾身看一看他们的“器量”到底有没有资格与古老而神秘的禁忌教廷为敌,一方面…………”
“请不要再说下去了,女王陛下”!
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女孩那显得意外温柔的话语,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之中,彬彬有礼的西柯纳多第一次没等到克罗缇娜说完就擅自打断了“女王陛下”的言辞。
静谧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接下来,他那吐字无比清晰的话语却已经明确把他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了:
“请务必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的主人,克罗缇娜,我早已发誓成为您的利刃,永远藏身于您的阴影之中,我首先是您忠诚的侍卫,然后才是一个可悲的异灵者………如果某一天所谓的“失败”真的降临,那么我决不需要任何“退路”,因为我将不计一切变成您的“退路”!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西柯纳多是非常认真的,他的觉悟显然非同一般。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