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先生莫慌!我等今日皆为您之坚盾!!”
若是数个人、十数人如此喊,周醇必能淡然自若。
可如今却是满场数百人、数千人在如此呐喊,这如何能让他自控?!
莫说是他这未曾经历过此等场面的古人了,便是后世普通人有成百上千人狂热呼唤其名……
又有几人能顶得住?!
“诸位且放心!老夫身为名教子弟,必不负这天下士子之期盼!!”
“好!!”
一时间,叫好声响彻!
周醇顿时豪气满身,昂首挺胸阔步而行。
仿佛这一瞬间他夫子、亚圣附体,这千百年来儒家名教先贤皆附其身!
鄯善等人亦是涨红了面皮,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太过小心。
如此威威之势天下何人可与之相抗?!
便是那玉螭虎,若是吃此一吼也得当场吓倒罢?!
倒是我等年纪越老,胆子却越小了。
一众人缓缓的行来,端坐在了标注着姓名的椅子上。
吵扰喧嚣声渐渐散去,这个时候唱礼声再次响起。
“白沙湛若水先生到~!!!”
这一声的呼喝让现场“哗~”的一下又炸开了,但和周醇他们不同。
湛若水显然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的,一些士子们摩拳擦掌的便是要准备出个头。
在这种场合之下,便是最好踩着名宿上位的时机了。
没一会儿,眼见大门出缓缓的走出来一个身影。
果然是一袭青衫的湛若水!
一些士子们瞪红了眼珠子刚好准备吼上一嗓子,却紧接着脸色煞白的明智闭嘴。
“玉螭虎先生到!!”
一声玉螭虎,直接让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他们抬眼望去,眼见那一袭青衫的背后果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身材比之湛若水在了他的身侧,却顿生明珠瓦砾之感。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向前行去,倒是原本打算看湛若水笑话的周醇等心下打了个冷颤。
湛若水好对付,这玉螭虎……
扫过那满场的士子,竟是尽数噤声。
周醇也不由得叹气,看来这一场经筵可不好作啊!
张小公爷并没有与湛若水一并上台,这让周醇他们松了口气。
看着湛若水坐下来,鄯善眯着眼冷声道。
“若水先生,到底是名教子弟!老夫最后劝你一次……”
湛若水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谁能回头?!”
鄯善闻言不由得一滞,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说话。
“陛下到~!众人接驾~!!”
一声呼喝传来,在场的所有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眼见他们尽皆起身,大礼向着高出那御座缓缓拜下。
弘治皇帝的出入自然不是同他们一般走的正门,而是有一道专门预设的门进出。
黑甲的军卒们“咔咔咔……”的开始入场,弘治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御座侧面。
“臣等,恭迎陛下……”
所有人拜下后,弘治皇帝才坐在了御座上随意的摆了摆手。
“陛下有旨~众卿免礼~!!”
周醇他们听得此唱礼,才缓缓的起身。
这个时候他们愕然的发现,弘治皇帝今日的华盖罗伞居然不是平日所用。
而是一面和张小公爷身着的百衲衣一般,百衲起来的罗伞!
“这便是那面‘万民万福伞’罢?!”
周醇望着那面罗伞,不由得有些痴了。
“好了~!闲话少叙,这便开始罢!”
弘治皇帝望着经筵辩场内的两方面,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眼神中带着的韵味,却是那么的说不清、道不明。
亦是在同一时间,江南的李福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开始罢!”
豫南、冀北等地,周子江等这些从国防军中出来的汉子们垂手而立。
一个老迈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轻声道:“开始罢!”
山海关的边境上,格根塔娜骑着一匹烈红高马昂首而立。
在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万余鞑靼精骑,打着大明国防军的旗帜。
“现在……应该开始了罢!”